他至少已经十年没哭了,心如利器般相撞,泛滥的痛染变全身,最终集合在心头,胸口不停起伏着……
他下意识的握住胸口,至少有十年他不曾流泪。眸低抬着望向护城两岸上的一些情侣,至少有十年他不曾流泪。
谁言男儿有泪不轻*只是未到伤心处。
回望她这个单纯青涩的女子,一张柔如溶花的笑泛在她嘴边,少年欧阳枫月面一红,咬着嘴淡淡道:“你变了,朱尔兮心怡。”幽黑如墨的眸强忍着些什么,坚定沉稳,痛如墨绢透汁缓慢展现在他泛红眼框中。
太阳已高挂中天,阳光透过轿窗的珠帘,午时已到,朱尔兮心怡乖着轿子回宫,火热阳光穿透过珠帘斑驳的洒在她玉颜上,嘴角缓缓展开明媚端庄的高贵笑意。瞧起来是这般的明艳贵气。
安静,文静,详和。深宫之中,微笑不过是一张面具,这些也不过是表面,谁都要学着去成长。
待回了深宫,朱尔兮心怡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一切妥后,民间女子瞬间已变成华丽贵气十足的妃子,乘着由太监抬着软轿带到养心殿,由太监进去通报了一声,朱尔兮心怡便落轿芊芊碎步进去了。
当她再次再次迈步进殿时,偌大华丽的宫殿氤氲缭绕龙涎香中,存在着淡淡矛台酒的清香,飘香撩鼻。放眼望去,只见一身霸气黑色外袍金线龙袍的帝王入眼,微微薄醉地以手支颐微闭目正躺在湘妃榻上小憩,沉静稳慎,不容置可,君威既便是睡着也令人不可轻心。
她以为他睡着了,他面前还放着一瓶想是珍藏千年的矛台,她走过去,又有什么国家大事还是当朝权臣神马棘手的令得当上台还不到二年的这个年仅十七的少年烦心了么?
看到他饮的酒,她的心也随着他的烦恼而担心,她知道他平日素来不好饮酒。
正当她准备接近,生怕他着凉时。一声平静得千年如水荡开波澜不惊,不容可否,令人不可抗拒:“你回来了?”
“恩,我还以为你入寝了呢。”她娇嗔的看了一眼那瓶矛台,又望了眼薄醉的他,爱意怜意涌上眼眸,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在外面的事,见过谁了,说过什么话了,早有人禀告倾轩枭,了如指掌。
倾轩枭突然睁开深邃精魄地眸,仿一眼便能洞察万物,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玩得可尽兴?微服私访一趟,民情如何,你得有何感触?”
“帝都果真名不虚传,自您登基一年内,短短时间里就让大邵到达了鼎盛,可见您定是救世主,乃是三皇五帝也不足与您相提并讨啊。”朱尔兮心怡言,眸光中如孩子般诚挚单纯,嘴唇带着明媚干净的笑。
“呵。”连你也学会谄媚拍马屁讨好了,可惜深宫中的他并非有机会抽空亲自私访的,只有如山般的国政紧而繁多。点点笑意扩张至菱角微翘的薄唇,起身缓步走至朱尔兮心怡身前,握着她肩,目光将她眸中的关忧收入眼底,放柔了声音温和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