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才耽搁到现在。
我不知道,这与我有何干系。
是殷亦桀和四少联手投资的,仅此而已。
不过,也许和我宝宝有关,宝宝爸爸投资的,是不是也有他一份呢?唇角勾起,将来我也要给宝宝最好的。
背后突然有脚步声重重的响起,几个男生嬉戏打闹,朝我撞过来。
唇角僵住,耳朵微动,眼珠子快速转动。
那边,楼下有几根柱子……我拔腿就跑,绕过几个同学,奔到柱子后面,扭头,冷冷的看着身后朝我追来的三个男生:苗苗班上的,钱起苟敨……
冷冷的,静静的,看着。
如果他们只是嬉闹,误撞,则与我毫不相干。
问题是,在我跑开后,他们竟然追上来。
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呆愣了。
呵,幸好我小心为上,要不然如果敢往其他任何地方让,一定被撞倒。
我现在,经不起的。
我肚子里有宝宝,应该谁都知道,明知而故犯,为什么?
凉凉的看着三人,右手,开始转刀子。
钱起苟敨嘴角一咧,挠挠头,面色尴尬的走开。
这里是柱子,他们撞不倒。
那表情,似乎很失望,也有点不好意思,唯独没有莫名其妙。
是啊,跟着我跑,不觉得莫名其妙吗?
看看四周围观的同学,谁不都觉得奇怪吗?
难道他们得了失心疯,才觉得理所当然?不知道。
眼前,太阳好刺眼,照着地上,瓷砖反射一片苍白。
电话响了,不知道是第几个记者,或第几个律师,竟然如此热衷的要和我见面,找我谈谈眼下的情况。
我的体检报告,据说许多方面都有,廖亮有一次偷偷告诉我,苗苗妈妈是护士。
苗苗?怎么又是苗苗?刚才那几个男生也是苗苗班上的。
当时不过觉得偶然,现在看来……身上冷下来,我慢慢的踱步会教室。
脑子里纠结着,苗苗想做什么?她,难道还和那个褐色羽绒服或者冉桦有染?她,难道搭上了黑社会?
汗,从脊背滚下。
范彡彡我知道,现在,到底有没有苗苗的份儿?有几分?她的目的?当然,范彡彡肯定是想我死;那么苗苗呢,是想让我死,还是活?
依旧的,没有答案。
苗苗的心思,我猜不透,我只学会自己好好活着,
“照顾好自己。”
殷亦桀的话,犹在耳边。
我,心酸涩。
照顾好自己,我会的。
而且,我能感受到,他一定做了什么。
因为,学校门口一下子清净了,宾馆那边也平安无事。
他,竟然……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也许,他在关心宝宝吧。
毕竟,他是个有爱的人,他爱我的时候,就那么认真。
现在对上的是宝宝,他,没有理由不爱的。
这就好。
我,不能奢求太多。
这就好。
电话不停的响,我接起来。
“可人,是我。”
爸爸的声音,感觉又换了一个样子,咕隆本隆,有点像大舌头治好的人。
我嗯一声。
就算换一下,我还能听出来。
“最近怎么样?过得还好吗?学习怎么样”
爸爸很客气,客套的和我打着官腔装和气。
我嗯一声。
爸爸的那件很重要的事,大概没戏了吧。
我都有宝宝了,他是不是很失望?当年妈妈没将我退出去,他难道也想试试?我不大肯定,感觉,不是爸爸的风格。
奶奶说过,爸爸其实人不错,就算走错了路。
恩,我相信这个。
所以,我一定不能把路走错,要不然,我的宝宝将来还得走荆棘路。
“住哪里,爸爸去找你吧。听说你有孩子了?我手头刚好有点儿中药,滋补安胎可好了。”
爸爸好像转行卖老鼠药了,不动声色就将要说的话都说出来。
其实,爸爸也可能真的爱我,关心我,可是,我怎么,感觉有点儿受不了,十五年没得到过的宠爱,太过陌生。
我说:
“不用了。现在情况还不清楚。”
四个半月,宝宝好像要长个子了。
这几天感觉以前的衣服愈发紧绷,要不是上课紧,我都该去买几件宽松一点的衣服,免得将宝宝勒的难受。
看人家六个月的肚子,像个大西瓜,那五个月,是不是就该疯长了?
总不能我宝宝是个小萝卜头吧?那样也亏得很。
我话音落下,爸爸似乎有点儿惊愕,赶紧劝道:
“可人,孩子一定要留住。你年龄小,孩子又大。流产对身体特别不好,会影响将来生育的。而且……要个孩子不容易……”
我突然浑身一颤,从爸爸的话里,我嗅到一股非常特殊的味道,一种非常复杂中隐藏的让我汗毛倒竖的味道。
爸爸大概是第一个明确表态支持我要孩子的,可问题是,他,这“不容易”三个字,或者是别的地方透露出来的信息,让我心颤。
有什么问题吗?
挂了电话,我依旧惊魂未定,额头上汗珠一滴滴的落。
父亲,照别人的说法,是准备将我卖了求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