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树盛开在天蓝,逝去生命年华的灿烂,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永远。
“哦……”廖亮的回答,意味深长,似乎想起当年她父亲跳楼的事儿。
公司里发生情况,是时而会有的。
我猜测她应该能想到,她只是粗神经,并不是缺根筋。
“好吧,那你们先走,大家小心点儿。”冉桦忽然开始逐客。
我的脑子意识开始模糊,淡淡淡淡的笑了一下,转身站在窗边……街上,街灯闪亮,灯火辉煌。
车,已经少了,很少。
人,挤满了路两旁,渐渐的连路上也都是人。
路边时而有人放炮,时而有人耍各种小玩意儿;三五成群,八个一堆,停下来玩的,边走边吃零食的,带着红色白边白球球的劣质圣诞帽,你追我打……离得很静,我却够不着,犹如幸福,也曾离我很近,却错过了。
我忽然觉得,他要我嫁给他,若是我嫁给他了,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若是我真的嫁给了他,那他就不会和胡岚演那一出。
嗯,若是在老县城我就答应了他,事情……我,这是在后悔吗?我从无后悔的习惯。
或许,我还要庆幸没嫁给他呢,至少……哈!至少,若是我现在还嫁给他,那我还是个感人故事的女主角,或许我的饮料还能好卖一些。
又或者,我现在反而多了个选择,我可以不要他,对吗?
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是暧昧的,我便是不要他,世人也未必知道。
殷亦桀和范彡彡订过一次婚,和胡岚结过一次婚,真真假假,已经将人搞晕了,估计没人会来责怪我什么吧?我……
“妆总。”铭风在身后叫我。
“恩,我没事。”我说。
“上楼去歇会儿吧。tracy说什么了?”铭风拽了拽我的衣服,示意我跟他走,或者听他话。
想了想,我没必要在这里装望妇吧?
这么望着,殷亦桀的腿也不会好起来是不是?
我现在是生意人,不是湿人,我讲究的是实际、现实,而不是婉约派的哀辞怨曲。
闺怨那种东西,估计永远的离我远去了。
哈,是啊,我一直都面对着现实努力着生存着,不会现在反而退步了。
现实,总是赤果果的,其实也没什么,原始社会连人也是赤果果的,没人觉得面对不了。
宋大学和冉桦担忧的等在门口,我忽然笑,这是做什么?
不过一点儿小事,小事,对吗?
何必搞得这么悼念似的,没听说吗,心理暗示有时候会成为现实,越是悼念,最终的结果……呸呸呸,ok,换个鲜亮点的,我说:“他们都走了?”
冉桦点头,看着我,神色不大对。
我皱眉:什么意思?呃……哦,脸上有些不大对劲,我还戴着面具呢。
深呼吸,我将面具摘下了,说:“送我家去,还挺喜欢的。宋,今儿晚上我就住这了。嗯……我先去办公室,忙完了你自己先去歇着,不用管我。”
宋大学拿着白雪公主,纯洁可爱的笑容,戴着一丝调皮。
他点了点头,道:“不要紧,冉桦说要教我几招呢,我刚好省了学费,你忙你的。”
好吧,年轻人自己有想法,我何必为他们操心?
他,大概是殷亦桀留给我的第一人吧,不觉得特别好,也说不上特别不好。
总之,他就是看着一个算不上太帅的帅哥,不太出彩,就这么样;可见到他的人又都会觉得他很舒服。
舒服……那是殷亦桀的人,不会留给我的。
其实我有了铭风,已经很不错了。
哈,铭风,从各种角度衡量,或许都比宋大学好;但铭风不会给我去布置房间,也不会给我送花,这就是区别,也是宋大学的意义和价值。
办公桌上,一瓶白色郁金香,二支。
我记得,以前我家窗台上,殷亦桀总会放上一束,难道,一切又都回来了?
还是说,永远都回不来了?永远的……我,再也不是那个懵懂的假装去相信他以博得他宠爱的小丫头;他,也不再是那个为了报复我而收养我的监护人。
唯有郁金香,香如故。
示意铭风留下,想了好久,我说:“铭风,我要去美国,你帮我安排一下。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也……不要告诉别人,暂时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有些事情,想再多都没用,必须面对的,我想,面对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什么都不说,殷亦桀受了伤,受了这种伤害,我必须去一趟,不是吗?
这,似乎与爱不爱都无关,与什么都无关,我应该去看看他,因为,他……他一直都在为我考虑,我也为他考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