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健拉着我站在窗边示范,录了一分钟,再挪镜腿,回放,眼睛看到的就是刚才录下的那段东西,很清楚。
一个眼镜,这么厉害,我看他,虽然我们都带着墨镜,我还是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黑色的眸子,他又做手脚了。
我说:“搞这么复杂,做什么用呢?”
他的小玩意儿还真多,我都有好多了,就是不会用,他说的时候我没在意,他说完我就忘了。
谈天健拎着我从阳台一跃而下,拉着我就往外走,边得意的道:
“看见没,咱们现在走在路上,就不用担心……”
谈天健很热情的给我介绍:“看见没,咱们现在走在路上,就不用担心夜里看不见,或者打着灯招惹人。
录像目前只能存储一个小时,有时候遇上重要的东西,可以随时录下来,比身上的效果好。
你忘了我给你植的那根眉毛了?那个也带录像功能,但和这个不同,这个是你直接看到的,重点突出。”
哦,点头,我说:“我跟着你就行了。”
其实也不是我跟着他,是他拎着我,我没的选择。
我们专挑最暗的地方走,避开所有人,不知道他是想试试眼镜,还是做什么。
但我们家不会有极暗的地方,隔一些距离总会有led灯放出淡淡的光,远处看暗,站近处能看出个大概。
“夜生活,要丰富一些,别总是睡觉睡觉。”
谈天健说着话将我拎上车,解释都是多余的,算是很给我面子,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面子。
我最近睡得很不多了,他总拎着我干这干那,我一天睡不够十个小时,但也不难受,随他了。
不知道殷亦桀作什么去了,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忽然想着,前几天才爆炸了一台车子,今天这个车子,会不会牺牲?
这台越野,和上次那个很像;玉壶冰说男人都喜欢越野和赛车,好像谈天健包喜欢越野。
我们家也有一台赛车,布莱恩说做个样子,其实没空开,我们都忙着工作,忙不完的事。
布莱恩很辛苦,这会儿也工作去了,爸爸说我们都是好孩子。
车子兜兜转转,我渐渐适应了奇怪的墨镜,看着很酷的样子,像盲人;但看什么都很清晰。
一会儿我们来到市里,亚裔开着车很熟门熟路的样子,直奔某个地方而去。
我看谈天健,他的神色轻松,像是无所事事,但他手指不时会动,眼睛也时而看向奇怪的地方,大概又在做什么。
他总在做什么,我不觉得奇怪,也不管。
车子又兜了个圈,我们从侧门拐进去,我还是看到了医院的标志,这幅墨镜真的很好使。
亚裔将车子停好,谈天健拎着我下来,很自然的离开,像什么都没有。
医院的光线很暗,大概病人需要安静,这会儿夜里十点,很多人和花儿都休息了。
风很缓,想要睡着的样子。
空气也比较凉爽,像打盹的样子。
我穿着休闲衣,不很热,还算舒服。
谈天健带着我转到一个地方,比较偏僻的像传染病房或者特护病房,楼里灯光昏暗,很少有人走动。
我看戏一样跟着他,我走得慢了他就拎着我,有些热。
那边有几棵大树,谈天健带着我走过去。
向上看了看,是楼道的尽头,有个阳台,堆着些杂物,没灯,很暗。
但我们不怕暗,我们恨不得再暗些,整个世界就都是我们的了。
谈天健低声道:“不论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好不好?”
我看他,眨眼,我没有出声的习惯。
但他这么慎重的和我说,我还是点了点头,应该很重要。
谈天健手往上一甩,拎着我拔地而起,很快就上了……二楼,三楼,四楼……我数着,我们应该到了四楼。
阳台上还是有很多杂物,没有灯,很暗。
从阳台往里看,一扇简陋的玻璃门,里面是走廊,走廊上路灯也很暗,左右都是病房,两排过去,很多间。
谈天健如入无人之境,脚轻轻踢开玻璃门,拎着我进去。
整栋楼像睡着了,楼道里没一个人。
我们往前走了一阵,经过一个房间,值班护士在里面。
谈天健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来到一个比较大的房间,像个会议室,又像套房,旁边还有二扇门,像独立病房。
谈天健拉着我从窗户跳到那边阳台上,这是个封闭阳台,还拉着窗帘,搞不懂,但我能看清。
不一会儿,隔壁就响起叹息声,听着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