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回事?”夏彩荷隔着轻纱车帘朝马车旁边的翠绿问道。
翠绿轻声回道,“启禀皇后娘娘,是一个绣坊女工不小心躲避凤驾仪仗不及时,摔倒在地。”
“哦,那你问问她可曾摔伤?”夏彩荷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让离得进的街边百姓听到了。几个百姓顿时交头接耳的称赞新后善良亲民。这让夏彩荷微微满意的上扬唇角。
翠绿得令,忙跑过去扶起那女工,大声问道,“姑娘,皇后娘娘问你可伤着了?”
那女工闻言,受宠若惊的跪地朝皇后銮驾回道,“民女谢皇后娘娘不罚之恩,民女无碍,只是民女所绣的珠绣锦袍摔地染脏了……”
“珠绣?”夏彩荷闻言,瞬间来了兴致道。
“是的。这可是奴婢绣了一个月才绣好的,如今却被染脏了……也不知坊主得怎么处罚民女了……呜呜……”那女工捡起地上的珠绣锦袍,拿起来看了看,哭道。
当离得近的几个百姓和翠绿看到上面的刺绣后,均惊艳的倒吸一口气,“好美!”
这让夏彩荷听到了,忙吩咐道, “将她的珠绣锦袍拿来本宫看一眼。”
翠绿闻言,忙回过神,从女工手里拿起珠绣锦袍递给了夏彩荷眼下,一开始,夏彩荷只是隔着帘子看了一眼,当看到上面的巧夺天工的珠绣图案时,不禁激动的一下掀开帘子,夺过翠绿手中的锦袍细细看了片刻,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神色,“快问问她是哪家绣坊的女工!?”
这下不等翠绿过去问,听到夏彩荷询问的女工答道,“民女是沁香坊的秀娘。”
“沁香坊?”她一回答,所有人都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过。夏彩荷也是没听过。
“是的,民女所就职的绣坊是几个月前刚开业的,所以名气不大。而且,也只有民女和坊主两个人做事。坊主平日里做刺绣,民女做珠绣。”
“难怪,你们本来是哪里人?”夏彩荷又问。
“回娘娘,民女本是郴州人,因为坊主相公在京病逝,所以坊主来到京将本是杂货铺的店面,改成了绣坊。”那女工答道。
夏彩荷闻言,嘴角一掀,笑道,“都说郴州珠绣手艺极佳,果然不假。本宫看你这手艺比郴州大绣坊的珠绣秀娘都要精湛几分。不知你可否进宫为御用绣女?”
“天啊……这姑娘走了什么运了!”
“就是!”
“竟能得到皇后娘娘的赏识,直接进宫为绣女!”
“……”
不等那女工开口,现场围观的百姓就开始惊讶羡慕的指着跪地的秀娘窃窃私语了。言语中满是羡慕之情。
“民女……”那女工却面露为难的道,“民女还得将珠绣锦袍交给坊主……”
“无妨,本宫派人去给你送。”夏彩荷这迫切的模样,恨不得马上让这个女工进宫替她绣凤袍了。
那女工见状,只得‘勉为其难’的跪地行了叩谢之礼,“如此,民女谢过皇后大恩!”
随后,女工便起身将绣坊的地址说给了前去送衣服的宫女听了,当下就被皇后带进了皇宫。
这件事,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们有说新婚仁慈善良的,也有羡慕那绣女走运的。
这事传到夏思雪耳朵里时,已经是二日之后了。
她正坐在一品香酥阁的二楼处,看着手中那件宫女送来的被脏灰染脏的珠绣锦袍失神。
“据说啊,那绣女刺绣的锦袍恍如神作……唉,秦大哥你在听我说吗?”七七推了推夏思雪的胳膊道,“您最近好奇怪,来了店里,什么也不做,就是发呆啊?”
他这都说了好几个京城最近发生的趣事逗他开心了,他还是这幅发呆的模样……这很让七七有挫败感。
“听着呢!”夏思雪笑道,“七七,你就不觉得我手里这件绣袍好看?”
“还好吧,女子衣物我瞧不出来。”七七撇了一眼那锦袍,兴致缺缺的又道,“秦大哥,你莫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我师父刚才来的时候就你这幅表情,我说给楼下的厨娘菜姨听,她就是这么说师父的。”
“什么,你师父今天来了?”
“是啊,不过他一看到你朝店里走来,就跑了,而且还是动用了轻功!”七七咋咋舌又道,“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