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宫的另一处,楚湘辰折回来后,正巧与出宫的长公主碰到了。
“辰儿,你不是出宫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长公主诧异的看着一脸焦急的楚湘辰道。
“母亲,孩儿落了东西在正阳殿,所以得回去寻。”楚湘辰当然不能告诉母亲他折回来是为了找夏思雪的。说话间,就要绕过长公主继续前行。
哪知,刚走出一步,就被长公主拉住了胳膊,“你怕是丢的不是东西,而是魂吧!……辰儿,上次在府上设的赏花宴中,你就当众抱走了壁帘珠,这会在正阳殿上,你又为了她频频失态,当真以为为娘不知道吗?雍现在是皇上,他的女人岂是你能觊觎的?听娘的话,忘了那个女人,跟娘回府!”
“母亲,我让了一次,不会再让第二次!”楚湘辰掰开长公主的手,认真的看着她道,“娘,你们一直说我优柔寡断,做事太过犹豫。可这一次,为了她,我不会再优柔寡断,不再犹豫!她,我势在必得。”
“辰儿!”长公主见楚湘辰态度坚决,忙屏退了身后的侍女。
见左右无人后,她才语重心长的朝楚湘辰道,“辰儿,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你的一生!他已经是皇帝了,你和他争女人,不是自寻死路吗?为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走上绝路!”
“母亲!为什么孩儿想要得到所爱,你就说孩儿是走上了绝路?为什么雍就可以拥有她?以前晴雨和他真心相爱,孩儿可以让,可这一次,她明明不爱雍,为何孩儿不能争取?”楚湘辰激动道。
“为什么?”长公主恨铁不成钢的怒道,“因为他是皇帝!你只是个郡王,你有什么资格和他争?”
“……”楚湘辰怔怔的看着母亲半晌,才幽幽的道,“那么,孩儿就注定一辈子让掉所爱,看着他毫不怜惜的将孩儿心中所爱,弃如敝履、残忍杀害吗?”
长公主闻言,许久答不上话。
楚湘辰笑了,只是笑容是那番的苦涩,“孩儿宁愿死,也不愿再看到心中所爱惨死在他的手中!无论他是皇帝还是雍表哥!”
话末,毫不犹豫的绕过长公主,朝正阳殿方向行去。
“辰儿!”长公主回过神,转过身朝着他的背影喊道,而他却毫无所动。
长公主见状,忧心忡忡。她的孩子,还是第一次忤逆她。
看来,对于这个壁帘珠,他是真的上心了。可她是雍帝的女人,从古至今,哪有臣子敢抢皇帝的女人的!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这么做!看来,要给他重选一门亲事了!
独孤雍从养和殿离开之后,就去了御书房批阅奏折了。
此时,日已西落,一抹夕阳光照在了大殿廊台上,将汉白玉的廊台映出些许的橙色。雍帝手中捏着奏折,目光却落在廊台上,心思飘远。
眼前划过一幅幅和夏思雪接触的画面,每一幅都是她脏乱不堪,呆呆看人的模样。
以往想到这样的画面,他都会觉得反胃,本能的不去想。可今天,却想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的嘴角上扬一抹自嘲的笑意为止。
他真是蠢,竟被她骗了一次又一次,还浑然不觉!
“启禀皇上,西山郡王殿前求见!”就在雍帝失神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到殿门口,跪地朝独孤雍恭敬行礼道。
“他?他不是出宫了吗?”独孤雍有些诧异的自语一声,随后对小太监道,“宣他觐见!”
“是!”小太监得令,忙起身朝殿外唱音喊道,“宣西山郡王觐见!”
在一道道传报的声音过后,楚湘辰紫色身影,顶着橙红色的夕阳光,快步走进了御书房殿内。
独孤雍一直静静的看着他走近行礼过后,才问道,“这么晚了不回府,是不是还有事情对朕说?如果还是因为晴雨的事的话,就不必开口了。”
“不,臣弟不是为了这件事。” 楚湘辰行完礼,也不着急起身,抱拳朝雍帝问道,“皇上,听宫女说,一个时辰前,您从夏蒙月手中救下一个贵女,此时正安顿在养和殿是不是?”
独孤雍闻言,鼻哼一声,冷冷的道,“听说?不知湘辰你听谁说的啊?朕竟不知,皇宫里的事情,你如此了如指掌!”
楚湘辰一听这话,便知敏感的独孤雍已经开始怀疑他在宫中安插眼线了,的确,他们公主府确实在宫中有眼线,并且还不止一个两个。
他之前就知道这么说会引起这样的后果,可他却毫不在乎,现下,他满心里担心的都是夏思雪的安危,“皇上,臣弟只问,是不是确有其事?”
“你在质问朕?”
“不敢,臣弟只是担忧那贵女的境况而已,她是臣弟的朋友!也是臣弟带进宫来的,臣弟想将她再带出宫去!”楚湘辰抬起头,坚定的对视着雍帝投来的冰冷目光道。
“朋友?你是指的‘周佳琪’?”雍帝说话间,语气越来越冷,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盛怒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