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的母亲,朕当时并非无暇顾及,其实就是有意不救她,得知她被夏昀沉塘后,朕矛盾之极。一个声音对朕说她必须死,朕做的对。可另一个声音又对朕说,你,孤独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竟对曾舍命相救的恩人不管不顾!……”
“皇上……”魏石见雍帝越说脸上的落寞之色越浓,打算安慰,可张开嘴却又不知如何相劝。
孤独雍看出他的窘迫,伸手挥了挥,示意不必劝他。
步伐沉重的走到桌边坐下,孤独雍面色恢复冷峻,言归正传吩咐道,“你再去劝劝他,就说,朕恳请他回京!”
魏石为难的看着雍帝,张开口想说什么,却又终是没开口。
其实,他想提醒皇上,这句话,他已经向夜风凌说过了,可他却依旧不打算回京。
雍帝何等的睿智,没听到魏石领命,他便目光移向他,见他一脸犹豫之色,不禁苦涩一笑道,“难道,你已经这么说了,他仍旧不同意回京?”
魏石闻言,再次惊诧与雍帝的精明。忙点点头,更加钦佩的看着雍帝。
雍帝深叹一口气,从腰间玉石束带上抽出一根白玉笛子,不舍的伸手抚了抚玉笛上的璎珞流苏,许久后,才一咬牙将玉笛递给魏石吩咐道,“将这个玉笛交给他,就说……就说朕从未忘记过晴雨,更未忘记过夜氏协助朕登上帝位的大恩!”
魏石小心接过略带雍帝体温的玉笛,脸上隐隐泛上不忍之色,“皇上,这可是您的贴身之物!”
“不,它本是夜风凌的。是晴雨淘气,非要央求夜风凌给她,她亲自打上璎珞转赠给朕的……”说到夏晴雨,孤独雍的脸色苍白了许多。眸中也浮上悲伤之色。
那一年,她才十四岁,他记得,她赠给他玉笛时,含羞带涩的可人模样,真是扰的他心酥麻难耐。
她说,“我表哥是个粗人,这世间唯一的白玉笛给他简直是浪费,还不如给你,我们今后好一起合奏乐曲!”
他一开始接近她确实为了她背后的夜氏兵权,可在那一刻,他彻彻底底的爱上了她。
那时,他觉得就算没有至高的权利,只和她一辈子合奏曲目,也是极好的一件事……
可如今,伊人不在,徒留他回忆过往,独自神伤。
“皇上,微臣斗胆问一句,为何您不救丞相夫人?”魏石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朝看着他手中玉笛发呆的雍帝问道。
闻言,孤独雍俊美的容颜上,顿时浮上警惕的神色,剜向魏石。
只一个凌厉的眼神投来,魏石自知失言,忙拿着玉笛,跪地道,“微臣知罪,再不会多问!”
雍帝冷哼一声,便挥手遣他出去。
魏石仓皇退出后,只深深吐了口气。看来,他真的一时昏了头,居然敢冒犯皇上!小心将手中的玉笛放入怀中,他便大步离开了。
殿内又只剩下孤独雍一人,他很喜欢安静,却又惧怕孤独。
这种感觉只是在夏晴雨死后,才出现的。因为,一孤独下来他就会不自觉的想起晴雨。
就在他又要陷入回忆之中时,龙椅靠背上的夜明珠微微转动了几下,一向警觉的他,立马回过神,忙按了龙椅上的开关,打开了密道的门,走了进去。
进去后,他果然见到两个黑衣暗影。
他们见皇上进来后,忙行完礼,禀报道,“主上,找到了!”
孤独雍闻言,不点而朱的薄唇微扬,“在哪?”
“在夏府!”
“夏府?”
“是的。他被夏蒙月带进了夏府,所以,奴等特来禀报,请示主上您,是不是该在夏府动手杀了他?”
孤独雍闻言,面色一诧,随即眼前一亮,嘴角上的笑意更大了些,“被夏蒙月带进夏府的?他什么模样?”
“邋遢模样,根本看不出原貌,如果不是他在渔家酒楼闹出的动静太大,听出他的嗓音,奴等绝不会相信那邋遢的醉汉是他!”暗影想到发现他时的模样,到现在都感到不可思议。
“有趣!”孤独雍丹凤俊眸眯了眯,脸上浮上嘲讽的笑意。
“主上,那么奴等需要在夏府动手解决他吗?”
“先不必动手,他现在是朕的一颗好棋子了!哈哈!”雍帝想到利用他而能达到的目的,舒心不已的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