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因为脸被打的肿胀,含糊不清,可黄罔还是听明白了,冷冷一笑,嘲讽道:“王大人好口才,王大人不知道解药里有离魂,那想必也不知道是谁陷害太子妃了?”
“对对,我不知道解药里有离魂,我怎么会知道谁陷害太子妃呢!”王振远眼珠一转,突然叫道:“侯爷,我想到了,这邱道长是自己到我府上说会帮皇上解毒的,既然太子妃宫里搜出了离魂,那会不会是太子妃指使邱道长来害皇上的?她自己不方便出面,就拿本官做挡箭牌,她知道本官深受皇上信赖,本官推荐的人皇上不会怀疑……一定是这样!”
“王振远……”黄罔被气得脸都红了,平时在家就听好友说王振远两片嘴片白的能说成黑的,他还觉得夸张了,没想到今日亲自领略了。
“李将军,把人带上来!本官今日倒要看看王振远能狡辩到何种地步!”
黄罔一声令下,李毓的人带进了几个宫女,宗政飏看到这,大体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心虚地看着皇上,一边想着怎么帮母妃脱罪。
“皇上,这几个宫女分别是太子妃和宋侧妃宫里的,还有一个是皇上宫里的,这里有她们的证词,都坦白了她们是奉王贵妃的命令,把离魂放进太子妃和宋侧妃宫里陷害她们的。这三人是几年前王大人以不同的借口送进宫里的,这里还有她们没进宫前的资料……”
黄罔呈上了几份资料,皇上匆匆扫了几眼,就心知肚明了,目光阴冷地看向王振远,王振远脚都软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黄罔,黄罔这才接了案子一天,怎么就把这些都查了出来呢?
到此时,他还想垂死挣扎,不甘心地叫道:“就算是本官送进宫的,那又能证明什么!皇上宫里需要人,谁有好用的人不敬奉给皇上啊!”
“王振远,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黄罔终于忍无可忍地怒了,也不坐了,上前禀道:“皇上,今日王振远带邱道士给皇上呈上了掺有毒药的灵药,意图弑君,臣还有一个罪证可以证明王振远心怀不轨,请皇上允许搜查王振远之身……”
皇上半点没迟疑:“准了!”
“皇上,本官不服,本官没下毒,凭什么搜本官的身……”
王振远还振振有词地叫着,李公公一挥手,几个侍卫涌了上来,按倒了王振远,就七手八脚地搜起来。
只一会就从王振远广袖中搜出了一道圣旨,王振远和王贵妃一见,脸色煞白,失去了挣扎的力气,绝望地互相看看,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两个字……完了!
“李公公,把圣旨呈给皇上,让皇上看看这是不是他下的圣旨……”
李公公赶紧呈给皇上,皇上一见就怒不可恕地站起来吼道:“贱人,你竟然敢伪造圣旨……”
宗政飏心一沉,脚都软了,母妃和舅舅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只有宗政墨无动于衷地站着,今日这一幕,他早知道了,他甚至知道圣旨上都写了什么。王贵妃呈上有毒的灵药,如果皇上吃了驾崩了,这道圣旨就会是皇上的‘遗诏’,太子宗政墨伙同太子妃阴谋毒害皇上,皇上驾崩,传位于七皇子宗政飏……
皇家这些见不得人的事黄罔也不便审理,把罪证都呈给皇上就是让皇子自己定夺。
皇上气怒之下哪会冷静得下来,一把将圣旨扯成两半,吼道:“朕还没死呢,就算计朕……王振远,王贱人,你们找死……李公公,给朕拟旨,王家阴谋篡位,满门抄斩……邱道士意图谋害朕,五马分尸……”
他的目光落到了宗政飏身上,宗政飏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不敢为自己求情,只磕头赔罪。
黄罔一见不忍地上前劝道:“皇上,王贵妃和王振远做这些事七皇子都不知道,请皇上从轻发落!”
宗政墨看宗政飏可怜兮兮的样子,终是不忍,宗政飏虽然有心想把自己挤出去,可是毕竟还没做什么事,这样被杀,他于心何忍呢!
宗政墨沉吟了一下上前说:“父皇,今日之事都是王家兄妹弄出来的,七弟并不知情,求皇上从轻发落!”
皇上瞪了他一眼,深吸了几口气压下火气,才道:“七皇子宗政飏,朕念你年幼无知,受奸人蒙蔽,有你皇兄和侯爷说情,朕就不重责于你。你以前的封地改为长洲,十日内启程前往长洲,没有圣旨召见,终生不得入京!”
“儿臣磕谢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宗政飏掉下了泪,十日离京,皇上这是允许他给母妃收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