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墨了然,就淡淡地说:“那就依你吧,你留在宫里,以后别碍了朕的事,朕会颐养你天年,如果朕能解了蛊,也会想办法帮你解蛊的。到时你想出宫嫁人,朕也如你所愿。”
“奴婢谢皇上……”梓侗掉下了泪,看着宗政墨拔脚离开,心就一点点地疼痛起来,这孩子虽然不是自己所生,可是在宫里这漫长的岁月,她还是把他当自己的孩子带大的,想到这,她的泪掉的更凶了,哽咽着叫道:“皇上,请留步,奴婢还有话说……”
宗政墨停住了脚步,梓侗膝行过来,磕了三个头才说:“皇上的蛊苗也不是没有办法驱除,只是有些冒险……”
宗政墨眉一挑,阴隼地看着她。
梓侗苦笑道:“奴婢这些年也想着怎么摆脱她的控制,就研究了这些东西,奴婢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试一下……”
她话还没落音,外面就传来一声惊叫:“皇上……冷宫那边走水了……”
蔚明珠这几日冷宫的日子过的非常郁闷,从进来就情绪低落,每每一闭上眼睛睡着,前世的噩梦就不断侵袭她,短短几日,她就度日如年。
虽然每晚宗政墨都偷偷来看她,她的这种焦虑却不减反增,冷宫外的事问宗政墨,宗政墨总是一句:“你别担心,我会处理……”
本是安慰人的话,听到她耳中却变成了敷衍,对宗政墨的信任全没了,又回到了初认识的时候,总觉得他一举一动都不怀好意,暗地里一定在寻思着怎么对付自己。
在这样的焦虑影响下,蔚明珠呆不住了,决定动用自己轻易不动的暗线给自己传递消息。
这暗线就布置在冷宫,是蔚明珠两年前布下的,当时虽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进宫的机会,只是想到前世死的太惨,她就花了重金布下了这步棋子。
蔚明珠动用这步棋子时告诫自己,再多的防备也是必要的,就如此刻,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进冷宫,不也进了吗?
有这步棋子,鬼姑当天在暮兰宫里和宗政墨,圣母太后商量的话就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她耳朵里。当听到鬼姑要取自己的心头血给暮兰做药引子,而宗政墨竟然说:“对,母后说的对,谁的命也没有暮兰和朕的皇儿重要,只要她们没事,朕什么都肯做!”
这话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蔚明珠对他最后一点信任都催没了,她阴沉着脸看完线人送来的信,就静静地坐着,让燕子看了大惑不解,许久见她不动才上前小心地问道:“娘娘,可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蔚明珠抬眼盯着燕子,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让燕子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娘娘……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蔚明珠盯着她,透过她似乎看到了胭脂,前世自己在冷宫时,只有胭脂陪着自己,那个有点笨的丫鬟直到死对她都是忠心的,眼前这个女人,却曾经是宗政墨的人,虽然说已经归顺自己,却怎么知道是不是宗政墨的又一颗棋子呢?
“娘娘……你到底怎么了?”燕子见蔚明珠神思恍惚,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蔚明珠这才收回目光,把密信放在火上烧了,回头轻抚着小腹淡淡地说:“燕子……我这有个决定难做呢,我想问问你的意思……你要对我说实话……”
“娘娘有话尽管说,奴婢决不会欺瞒娘娘!”燕子只觉得蔚明珠从进了冷宫后就一直多愁善感,疑神疑鬼,她还悄悄问过给她看病的晏启,晏启安慰她,说孕妇情绪不稳,胡思乱想也是正常的,等孩子大了点,稳定了,就会好了。
“如果让你在我和皇上之间选,你会选择跟随皇上还是跟随我呢?”蔚明珠盯着她问道:“你可想好了,我这不是随便问问,我是认真的!”
燕子一听这话就急了:“娘娘怎么这么问,你和皇上都是奴婢的主子,在奴婢眼中你们都是一样重要的……”
“总会有一个更重的……你只管说在你心里,我和皇上谁更重要!”蔚明珠固执地非要求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