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不可抑止,陈哲在一旁听的心酸,忍不住上前一步说:“宇文小姐,少堡主为你做的只怕比你想象的更多……当年你母亲去世,你父亲娶进了新人,宇文小姐不是有两年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吗?是少堡主送了你后来的继母进去,你的日子才好了。少堡主知道你心性颇高,让新夫人尽心教导你,顺着你,你日常的花费全是少堡主供给的……他知道你不喜欢八郡王府里的那些妾室,想办法除了她们。他知道你倾心宇文禺德,才在后面帮着宇文禺德获得皇上的欢心……他说,只要你喜欢,他都愿意帮着你,宠着你……”
宇文俞琬听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莫行风。
“陈哲,说这些干嘛,走了!”
莫行风意兴阑珊,漠然地看了一眼宇文俞琬,再没有一丝留恋地打马走了。
陈哲见他不愿解释,也不好再说什么,鄙夷地看了一眼宇文俞琬,抛下了一句:“少堡主看错了你,你已经不是当年的小琬儿了……”
陈哲的人马都撤走了,大路上马蹄声渐渐远去。
宇文俞琬还坐在地上,想着莫行风临去前的意兴阑珊,她抱了头苦苦思索,自己错过了什么?
恍恍惚惚中,想起了一些早被自己遗忘的片段,还有很多自己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行风哥哥,你以后和我成了亲,不许像我父亲一样纳妾,你要一直对我好……”
“行风哥哥……我父亲带我去酒泉玩,我好喜欢那里的温泉,以后我们成亲去那生活吧,我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行风哥哥,我不喜欢你做官,像父亲一样,每天都要上朝,都没时间陪我……你要做了官,我就不嫁你了,我要找个能天天陪着我的人……”
行风哥哥……宇文俞琬泪流满面地抬头,看着早已经没了人影的大路。
定了亲后,莫行风去八郡王府的日子越来越少,她慢慢长大,学会了算计,学会了运筹帷幄,生活的舒适让她忘记了曾经受过的苦,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她周围全是贵妇,她耳闻目睹知道了权利的重要,她渐渐忘记了生命中曾经带给自己温暖的人,她觉得是自己的努力才换的了自己的今天,却不知道,这后面还有他默默的付出。
他以为他喜欢的小琬儿还是当初那天真的小女孩,却不知道,环境早已经改变了她。
他执着地等着的那人,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人。而她,就仗着这纸婚约,无知地享受着他的付出。俞琬突然想通了很多东西,本是精明的莫行风,怎么这么容易就喜欢上她,原来他的喜欢不是突然的,而是一直执着未曾改变的……
行风哥哥,是我丢了你,还是你丢了我?
蔚明珠一行人才走了五天,就接到了消息,凌羽和宗政墨又打了回来。莫行风派出去的人探到宗政墨吃了败仗,受了伤,莫行风一得到这消息,不顾蔚明珠的反对强行命人把蔚明珠送回白马羌。
蔚明珠无奈,挺了个大肚子毕竟是拖累,只好跟着陈哲返回白马羌。
莫行风率人去接应宗政墨,蔚明珠她们还没回到白马羌,宗政墨和莫行风就追上了他们,兵马全部退进了恒平城,恒平城是宗政墨前些日子打下来的,暂时交由了孙文锡管理。
宗政墨一进恒平,孙文锡就调动了兵马紧守住城门,并派人送信给蔚明珠的四叔赶来增援。
孙文锡让人收拾了府衙,把宗政墨迎了进去。
蔚明珠一下马车就赶去看宗政墨,所幸宗政墨受的伤不是致命的,就肩膀上挨了一剑,大腿上被射了一箭,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蔚明珠进去时,晏启正给他换药,宗政墨裸着上胸,蔚明珠看到狰狞的伤口就倒吸了一口冷气,脱口问道:“谁伤的你?”
宗政墨摇了摇头,安抚道:“别担心,没事了!”
魏星在旁边也不敢多说,捧着药给晏启换。
等两人弄好退出去,晏启命人给宗政墨送来了浓粥,蔚明珠顺手去接,想喂宗政墨,晏启抢先端了,垂眸说:“我来吧!娘娘大着肚子不方便,还是在一旁休息好了!”
蔚明珠瞥了一眼,只见那粥碗里的粥黑乎乎的,还散发着一股腥味,她皱了皱眉:“这是什么粥,怎么这么难看?”
晏启看看宗政墨,平静地说:“这粥里我让人加了补血的药,只要有效果,何必在乎难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