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瑾瑜在其中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这个少年时就以神童出名的蔚家大公子,在上书房行走的这两年也不是白混的。蔚瑾瑜早就研究过西蜀,北魏的各个将领,文官,知道哪些是堪大用之才。
凌羽做了西蜀的皇上时,他就知道这些官员不会轻易服凌羽,等段淳轶一死,蔚瑾瑜就知道机会来了,他以宗政墨的名义给自己了解的文官将领一一写了劝降信,针对个人的情况一一剖析了西蜀,北魏的现状,还有投奔宗政墨对百姓、个人的发展好处。
每封信蔚瑾瑜都是认真斟酌过的,情真意切,诚意十足。他本就是状元出身,虽然是劝降信,也写的文采飞扬,言词里不卑不亢,大义凛然之下也不乏温情,让西蜀,北魏那些官员看了都暗暗佩服,就算一时迟疑没表态,也把他的话都放在了心上。
等见西蜀,北魏战乱不断,那些将领放纵自己的士兵烧杀抢掠,这些还有良知的官员就认真考虑蔚瑾瑜的劝降信,思索自己的国家在这样的形势下该何去何从。
此时蔚瑾瑜第二封信又送到了,剖析了各国的形势,百姓的疾苦,呼吁这些官员抛弃个人成见,以国家,百姓的利益为重,做出正确的选择。
局势如此,这些官员看本国已经没人能力挽狂澜,为了百姓和自己家人免遭战乱之苦,他们商议后,给蔚瑾瑜回了一封信,愿意支持宗政墨为皇。<cmread type='page-split' num='1' />
蔚瑾瑜看了大喜,一边派人通知宗政墨,一边又以宗政墨的名义从各国选了有识之士委以重任,联合起来尽快平息各国的战乱,好让百姓及早返回家园,安居乐业。
马车里,蔚明珠阵痛一阵紧似一阵,宗政墨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痛苦,商榷在旁边看着挺无语,他虽然一生没娶妻,可是懂医术,就算没有帮人接生过,也知道生孩子是一个难捱的过程。
见宗政墨如此紧张,就劝道:“你别急,到生下来还有几个时辰呢!”
半途上来的一个稳婆也安慰道:“皇上别急,娘娘宫口才开了一指呢,还有的熬……”
宗政墨瞪了两人一眼,他当然知道一时生不下来,可是那是平常的时候,如今蔚明珠受了重伤,他是怕蔚明珠支持不久才担心啊!
蔚明珠有商榷的丹药护身,还能保持清醒,见宗政墨一脸的焦急,也顾不上商榷和稳婆在,握着宗政墨的手安慰道:“阿墨……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我还要把孩子生下来的……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以后,我还想给你再生几个……”
宗政墨垂了头,掩住自己又湿润的双眼,无声地握住了蔚明珠的手点了点头。
恍惚中,想起了那次蔚明珠以为自己中了毒要死时拉着他的手问:“阿墨,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那时他只觉得好笑,对她说:“我从来不知道伤心是什么滋味……”
现在,他知道了,从蔚明珠被刺中时他就知道了,他的心当时就空了一大片,一想到怀中的人再也不能对他撒娇,再也不能用那双明亮的眸子看着自己,他就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没有你……就算天下全是我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珠儿,你小心眼,猜疑我,防着我……我一直觉得对你的喜欢莫名其妙……世间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就认定了你呢?
此时,我知道了,就算是莫名其妙,我也只喜欢你……因为,除了你这样莫名其妙的女人,世间再也不会有女人让我动心!
也没有人,会如你一样对我!
马车赶到白马堡时,天已经大亮了,下了一晚的雨,白马堡的青石被洗的干干净净,莫行风先到,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房间,宗政墨把蔚明珠抱进房间就被稳婆赶了出去。
莫行风接来的稳婆们已经做好准备,热水什么的都烧好了。
南公听到蔚明珠受伤也赶了过来,看到伤在胸口,他愣了一下,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师父,她有危险吧?”商榷刚才是在安慰宗政墨,其实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蔚明珠这伤口太深,他没把握医好她。
南公摇头,半响冒出一句:“看天意吧!”
蔚明珠已经痛的半昏迷了,闻言抓住了南公的衣服道:“如果我死了……把我的血给宗政墨……我不要他变成和凌羽一样……”
一个稳婆在旁边急道:“娘娘,别说话了,留着力气生小皇子……”
“答应我……”蔚明珠不放手,乞求地看着南公。
“嗯……”南公点了点头,伸手抚摸着她的头:“明珠……你是天命之人,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谨守着你的神志……会有转机的!”
“嗯……”蔚明珠意识散乱,恍惚中回到了轮回殿,轮回大神俯视着她,她跪在大殿上,看到前世的自己被封在了墓穴中,从她腹中取出的胎儿飘忽在半空中。
她惊慌地四顾,就见周围全是黑雾,她的身体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黑雾慢慢稀薄,从黑雾中走出一个个神态各异的幽魂,断腿残肢,或缺头少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