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边擦着桌椅,一边又追问道:“老爷,你安排姑娘住那间厢房,岂不是坏了咱们客栈的规矩吗?”
“哈哈,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哪条规矩不是人定的?老头子我就是喜欢这些爱读书的年轻人,况复,咱们这是第一次坏规矩吗?哈哈哈哈。”
说罢,店家手中的动作倒轻快了不少,表情也难藏喜悦。
“当真不知您这是不是砸自家买卖呢。”最然店小二嘴上这么嘀咕着,但是他心里还是十分听从老店家的话的,因为老店家说的话至今都没有错过,记得很久之前,有几个意气风发的后生也曾受过这番待遇呢,如今,一晃几年时间都过去了,这个屋子也空了这么多年,如今又重新得人入住,想必又会像上次一样,这位姑娘也将拔得后日的头筹吧?
梁秦在园中寻了半天终于在马厩看到了孟楚,也便问道:“魏泽呢?他不是与你一同护送嫣然姑娘来的百步客栈吗?怎么一直不见他人?”
说到这里,孟楚也有些奇怪,也便说道:“我们三人一同到百步客栈,但是嫣然姑娘太累了,我便与姑娘先进去了,魏泽去放马,久久都不见魏泽进门,出来找也没有找到,问店家店家也说没有看到,我便就先来喂马了,毕竟马也累了一下午。”
梁秦只觉得有些奇怪,说道:“罢了,说不定在别处忙些自己的事情呢。”虽然嘴上是如此说的,但是心中想的又是另外的一番话。
加进了几步便去外面去寻了,梁秦知道这犹如大海捞针,着实不易,但是这是证实扎勒所言的最好的办法了。
事实上,扎勒对于这一点也只是猜的,始终没有拿到切实的证据,扎勒在信中写到的一切,基础便是魏泽的身份,若是此一步错,那才当真是步步错,所以扎勒也特意叮嘱了梁秦让他一路上多留心魏泽,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奇怪的举止,但是一定不要打草惊蛇。
梁秦一边仔细的听着周围的细微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的向林子深处走去,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几百米,正当梁秦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他还是听到了一些声音。
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放,无意插柳柳成排啊。
“是,这个李嫣然能力非凡,定能为我们所用。”这个声音是魏泽的,只是,他在跟谁说话,怎么会打起李嫣然的主意?梁秦没有出声,只是悄悄地伏在地上细细的探听着后面的文章。
“千里马都是难以驾驭的,如此有能力的人凭什么能够为我们所用?你可有把握做成这件事?”那人的声音冰冷,但是听起来十分耳熟,只是梁秦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扎勒的话猜对了。
“这还不简单?如今李嫣然一心要去蒙古,等我们一路护送她到蒙古时,让格格玛在乌尔扎克耳边时常提起,借乌尔扎克之口留下李嫣然,到时,我们便可略施小计,将李嫣然变身成我们的人。”
魏泽虽然向来是个冷脸的人,但是很少在话中透出如此重的阴谋,更不会用如此狠毒的语气,可见,这才是魏泽的真实面目。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做了,等到我们事成了,你也算是功臣一个,到时好处少不了你的,不管是金银女人,你都随便开。”
梁秦这才想起来,这个声音是格格玛的叔叔森德的声音,他不明白,魏泽怎么会跟这些人扯上关系。
“在下什么都不要,但求把文筝公主赐予在下,让她与在下完婚。”
没有想到,魏泽的胃口居然这么打,不仅算计了李嫣然,还打起了文筝公主的主意,当真是让人恨之入骨。
之后两人再说了什么,梁秦就没有注意了,毕竟他已经把最重要的听到了,其他的是什么都与他无关了。
谈话的两个人已经散了,森德又消失在暮色中,魏泽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百步客栈,梁秦不得不佩服魏泽的演技。
不过梁秦也算是明白了,之前魏泽跟随扎勒大哥是真的,只可熟悉不是为了扎勒大哥,而是为了文筝公主,本是一桩美事,却不想被这些有心人给利用了,不过也是完全可以理解,文筝公主向来眼光高,像魏泽这样的人,文筝公主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上眼的,更何况如今他的容颜尽毁,想要让文筝公主对他倾心,那当真是难上加难。
过了一会,梁秦便自顾自的回去了,至于怎么说辞也都想好了,只是他心中不能原谅,同生入死的好兄弟怎么会做出如此事情?若非亲耳所听,他当真不信。
夜深了,店家差小二去给李嫣然送茶去了。“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