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可别在提当年了,现在你看,上天也是怜我的,若不是如此,我如何能见到嫣然丫头?又如何能知道我的央泽妹妹尚存于人世?还育有一男两女,若不是如此,我的儿女又如何能够成长的独当一面?”扎勒知道安伯心疼自己,但是,他还有未做完的事情,当日即便是回去蒙古也是无济于事,更有可能被截杀于半途之上。“安伯,你不是说有事情困惑住了你么?”扎勒很自然的转换了话题。
“嗯,我是想问,为何当日嫣然姑娘离开的时候,你不直接告诉她呢,又或者可以写在锦囊之中,如此,不是可以省去嫣然姑娘的疑惑么?”安伯确实对这一点挺好奇,如果早一些说了,李嫣然也会少一些周折不是。
“这一点,我当初又如何没有想到,不过权衡之后,我还是决定不能告知,安伯,你且想想,如果我一开始就将所有底牌告知嫣然,那么如若中途生了事端,那可就半分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而且嫣然丫头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入了王宫,如果贸贸然的问了庄木的行迹,许是会被有心人利用,嫣然再聪明,也是应付不来的。”扎勒将前因后果说与安伯,安伯听完之后,也是了然的点了点头。
“而且,庄木利用自己的消息渠道,定然是知道嫣然的到来,也能知道我的意思,再者言,庄木看到嫣然丫头的容貌,便是没有我的吩咐,也是会拼了命的去保护她的,这一点我倒是颇为放心。”想到自己当日看到嫣然容貌时候的激动,或许庄木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吧。轻轻扬起嘴角,便是这样,自己才能安心。
“老爷,你可是将一切都算好了。”安伯也露出了笑容,看到嫣然,他也是喜欢的。自然也是不希望李嫣然会有什么危险。
而此刻,扎勒所说的二人,嫣然和庄木,正面对面而坐,桌子上更是堆了一堆物什。
大眼瞪小眼,却没有一人先开口说话,李嫣然在庄木眼中看到是一片怀念,直盯得嫣然毛骨悚然,只得将视线放到了身前的一堆东西上。
“什么意思?”李嫣然视线一扫这桌上的东西之后也能大致明白了,虽说是信了庄木,但是,有些话还是要听庄木亲口说出来才是。
“我会保护你的!”庄木只是看着李嫣然,视线一丝未离,但是李嫣然知道,这根本就是在透过自己看着那个远在他方的母亲。
“我知道,你的话我大部分信了,午间那道视线是不是你的?”李嫣然放下手中轻握着的玉佩,理了理那缠绕着手指的流苏,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不是心中有数了么!”庄木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只是这么一句也是够了,至少证实了李嫣然的猜想。
“是啊,我心中有数了,你是扎勒的人?”
“不。”李嫣然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听到庄木的否认,诧异的看过去,又听他言语道:“我是央泽公主的人。你和你母亲长得真的很像。”庄木这一生只是央泽的守护者,如今,看到了她的孩子,那满腔的守护意愿就很自然的转移到了李嫣然的身上,也是一种长辈守护晚辈的心愿,李嫣然在庄木眼里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怀。
“你手中有兵权?”李嫣然收回视线,把玩着另外一个似是水晶材质制成的葫芦一般的玩物儿,葫芦有拇指大小,葫芦口有一段红绳,绳上是一串珍珠,被李嫣然拿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自然是有的。”似是没有想到李嫣然会在一堆物件中挑出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东西,不过,庄木在李嫣然拿起葫芦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莞尔的笑容,可惜正注意着葫芦的她并没有看见。“你可知,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庄木以拳抵唇,微微咳嗽一声,遮掩了嘴角逐渐咧开的笑容。
“什么?”李嫣然疑惑,手指轻翻,眼光微扫,“就是个葫芦坠子啊?”她终究是没有看出来这个葫芦难道有什么特殊意味。
“对,确实是个葫芦坠子,你若是喜欢,就收着吧,这些东西放在我身上也不过是徒增了我睹物思人的念想罢了!”说道最后,庄木的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仿若不愿意提起那令人伤心的事宜,李嫣然确实知晓,这睹物思人,思念的是自己的母亲,曾经的央泽公主。
“这些,我不愿意收,也不能收!”将桌上的物件推向庄木的方向,如果将一个人的寄托全部收走,那么这个人的生活缺少了心中的追求那还能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