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五公主那边还等着您过去,皇上吩咐了让老奴跟您一起过去呢!”依旧是满脸堆笑的,要是不知道的人见了福公公的态度,还真要以为嫣然是那正儿八经的皇家嫡亲公主了。
“倒是让福公公受累了,其实也不用如此,本宫与五公主也是旧相识,如今要分别了说些体己话也是应该的,您在皇上身边伺候着,还让您陪着一同过去,当真是受之有愧啊。”慢条斯理的拿着帕子轻轻在嘴边擦了擦,嫣然一举一动之间都是分外的优雅至极,于秀美中透露着端庄大气,那淡定从容的样子越发的浑然天成。
福公公如何听不出嫣然话里话外的深意?可宫中的人向来都是戴着一层面具示人的,他也只是干笑一声,顺着杆子讨好道:“难怪皇上对公主如此看重,如此重情重义实在是让奴才感慨万千,能跟在公主身边伺候是奴才的荣幸,奴才求之不得呢,只盼着公主不要嫌弃才好。”
“福公公哪里的话,您可是御前的红人,贞敏怎会嫌弃呢?说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是运气不好碰上什么,说不得还得靠着福公公护着贞敏呢!“红唇一扬,嫣然眉眼弯弯的笑着看向福公公,那字里行间的深意绝对是呼之欲出,让福公公躲都躲不及。
笑容一僵,福公公此刻算是领教了,这位贞敏公主根本就不是等闲的小女子啊!这谈笑间威逼利诱而不露痕迹的手段也算是一绝,只怕他的心神若是稍稍松懈了一点,早就要中了计了。
故意装成不解其意的样子,福公公硬着头皮道:“为主子们尽忠,是奴才的本分呢,公主您看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先过去吧!”说话之间,福公公的脸上已经若有若无的浮现了一抹焦急,嫣然看在眼底,只是暗暗的垂下眼睛并不去刻意的拆穿。
如果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只怕是疏影宫的那位等不及了吧?也对,赵悦现在应该是迫不及待的等着自己送上门呢,只是鹿死谁手却是未曾可知啊!
看着两个侍女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嫣然才应了一声,福公公立刻出去候着了,嫣语这才放下手中的帕子,气呼呼道:“真真可恶,大早上的就来捉人,哪里是请,分明是怕阿姊不去呢!打量着谁看不出来他们的心思!“
司马昭之心尚且是路人皆知,更何况赵宣帝让嫣然去见赵悦的借口根本就不高明,只怕谁任谁听了都要不信的,一个真公主,一个是三品大臣之女,若真是有些情谊,怎么先头是大臣的女儿要和亲,后面又换成真公主了?这其中的猫腻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只不过是牵涉到皇家的隐晦不好议论的。
嫣语看了阉人一眼,见她不接话,思索了片刻又迟疑的说道:“阿姊,你是不是又该说我嘴快要惹麻烦了?可我就是觉得他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依我说这就是鸿门宴来着,要不咱们装病不去?”
阿秀眼睛一亮:“二小姐说的对,咱们怎么都没想到装病呢?公主病了他们总不能还硬要人过去吧?”
嫣然冷冷一笑道:“你家公主我今儿就算是瘫在床上起不来了,但凡还剩下一口气在,他们都会抬着我过去的,再说了,刚刚还无事现在就发急症,你俩是打量着太医院都是吃干饭的?”
嫣语一听,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到底还是有些怒气:“简直就是欺人太甚!阿姊,你说那五公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冷冷一哼,嫣然伸手摸了摸昨儿个赵璟拿给自己的香囊,也是奇怪了,她往日睡眠并不安稳,可昨日香囊戴在身上未曾离身,呼吸之间似乎都觉得这香味十分的安神,如今握在手中只觉得底气也足了。
“总之是不会让我好过的主意罢了,”想到这里,她微微顿了顿,然后又叮嘱了一句,“到了那里一切见机行事,记住凡是她那里的东西一概不许乱碰,若是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立刻屏住呼吸,万万不可大意了!”
嫣语虽然依旧是担忧,到底还是懂事的点点头,安慰似的握了握嫣然的手:“阿姊放心,语儿一定会保护好阿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