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身上有那负心人的味道。
夏思雪伸展了几下手臂后,都没有疼痛传来,看来自己是恢复了。于是一伸手扶住马车的边框坐起身子,掀开车窗的锦缎车帘,看了一眼外面缓缓后退的景物,分辨了一下马车所行使的位置后,放下车帘。
“公子,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又突然良心发现的救治我,但是,我还是要向你道声谢,然后在向你致歉;方才用匕首威胁你,实属无奈之举,还望你见谅。”
说话间,她在月色的照射下,微微朝他行了一礼,随即见他不出声,便眼波一转又道,“至于我撞毁你马车的事,我日后定会赔偿与你。还请公子告知你的府上位置,将来我也好找您商谈赔偿事宜。”
“赔偿?”那男子闻言,这才开口道,“你撞坏了我的马车,还用匕首划伤我的脖子,你觉得怎么赔偿我合适?”
“这……”夏思雪为难的看向黑暗中那隐约的身影,半晌想不出一条令他和她都觉得妥当的赔偿方法。最后,终是一咬牙,反问他,“那公子觉得如何赔偿为好?”
夏思雪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绝不是一个不承担责任的坏人。既然是她损坏了他的马车又伤了他,自然是诚心想要赔偿他的。再说,他肯要赔偿,就说明对方并无意伤害她。
现下,不管这个男子开下什么赔偿条件,她都会想办法办到。当然,那都是日后再办……
“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夏思雪本正等着他开条件,却没想到,他既然突然问这个与此时无关的话。
“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便一概不去追究此事。”
夏思雪闻言,着实被这个男子的话给怔住了。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了?为什么?
可不管他是什么意思,她能如此简单的解决这件事,就是一件好事。如是想着,她便急忙开口道,“我叫秦羽。南秦国的秦,羽毛的羽。”
“秦羽……”他低声轻吟这名字,随后不在出声,像是正在沉思什么。
“你不怕我说的不是真名?”
“无所谓,反正日后我们也不一定有机会再见。”他淡漠的说完这句话后,又朝马车外喊了一句停车,马夫就立马勒紧缰绳,停下了马车。
“下车吧。”
马车停稳后,那男子朝夏思雪淡漠的吐出三个字。
“好!”夏思雪正求之不得能快点脱离他们,于是,毫不犹豫的掀开车帘,一跳,跃下了马车。月色下,马夫朝她看来,面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她下了马车后,那男子并没着急喊马夫赶车,而是掀开车帘,朝夏思雪的脚边丢出一个东西,“你比我更需要它。”
夏思雪闻言,俯身捡起脚边的东西一看,顿时心下一诧,他居然将那把匕首给了她!
“为什么?”
男子没有回答夏思雪的问题,就放下了车帘,随后,对马夫说了一个走字,马夫便驱马快速离开。
拿着匕首,夏思雪看着那辆没了顶棚的马车渐渐消失在漆黑的小路深处后,心里满是疑惑。
随后无地可去的夏思雪只能朝悦来客栈而去,她今晚只能暂时落住在那。
老板娘一见她来,就沉着脸道,“你总算来了呀?!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招来大事了?”
“怎么了?”夏思雪一听她说招来的大事,心咯噔一声,难不成,七七又做坏事,在她客栈偷住客东西了?
“本来我温娘开门做生意什么样的住客都不嫌弃,可你说你,也不能弄个死尸进来招我客店的晦气啊!”温娘一边说,一边气不过用手指戳夏思雪的肩胛骨道。
“死尸?”一听到死尸二字,夏思雪毫无疑问的就想到了七七的师父,难不成,一夜之间,那脏老头子就死了?
“就是你们昨天抬进来那个脏的身上长霉的人,刚才他徒弟七七喂完药,他就断了气息,这会七七正抱着他哭丧呢!吓跑我好几房的客人,你可得赔钱!”温娘越说越气,戳夏思雪的手指力度更重。
夏思雪被她戳的直后退,最后眼见要撞到桌子上了,忙一闪身躲了过去,便赶忙朝楼上边走去,边甩下一句话给温娘道,“要什么补偿啊,下次我多给你带几房住客来不就结了。”
“你……你个吝啬鬼!”等夏思雪上了楼,还听到温娘气不过又无奈的叫骂声。不禁摇摇头,她现下可真是穷的叮当响。前日刚给七七他们和范金枝大娘付完半个月的房租,她就只剩下几两碎银子,一会还要付今晚自己落住的房钱,哪里还有多余的银两来赔偿啊!
等来到楼上二四房间门口时,果然听到里面有轻轻哭泣的声音,看样子,一定是温娘上来训斥过七七,故七七只得将哭声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