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雪装出一副恐惧的样子道,“我本来和郡王哥哥捉蝴蝶捉的好好的,二姐突然来找郡王哥哥,郡王哥哥不知怎么回事,非让我躲到假山后面。哪知,我不小心将竹篓里装着的蝴蝶弄飞出来了,二姐便朝假山那边吼来,我怕她打我,就急忙从院子的后门跑了,哪知,一不小心撞到了大姐夫。大姐夫看着我的样子好奇怪,还作势搂我!……我娘说过,随便搂我的男人都是兔子,是坏人,于是,我就把他推到池里了……”
“四小姐,那不是兔子,是登徒子!”粉黛听完夏思雪说完,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是惊讶,而是怀疑的光芒,“四小姐,难道皇上没认出你是你吗?”
“对啊,他不知道你是你?”周常青也弄清楚夏思雪这句话后,问道。
“她说我是大姐姐……晴雨晴雨的喊……吓死我了。”夏思雪扑到粉黛怀里,哭道,“真的好可怕,大姐夫好可怕。”
周常青闻言,细想了一下,才沉吟的对粉黛道,“估计皇上一直见到雪儿都是脏兮兮的模样,从未细看她,故而不知她的原貌。我之前也是,竟不知雪儿洗干净的模样这番像皇后。哎,这样吧,粉黛,你们先回府,我去皇上那边守着,尽量将这件事掩饰过去!”
“好!”粉黛忙点点头。
周常青见状,温柔的看了她一眼后,就放下车帘招来避嫌被他先前支下去,坐在路边垂柳下,拿着柳条斗河边小鱼的小厮。
小厮一过来,就被周常青拉上了马车辕吩咐道,“赶紧竟四小姐送到夏府,记住,要送回二房的院落里,亲自让大泷小泷接手!
“是,奴才知道了。”小厮点点头。
随即,周常青将马鞭递给他后,看着他打马离去,这才舒了一口气,忙朝公主府走去。
坐在马车内的一主一仆,在马儿行驶了一段时间后,粉黛突然轻拍着还扑在她怀里装害怕的夏思雪狡黠的一笑道,“四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奴婢,你不是真的傻啊?”
夏思雪闻言,身子一僵,“粉黛姐姐你说什么呢?”
粉黛一把将她从自己怀里推起坐正,看着她装出呆傻的模样道,“小姐,奴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不信任奴婢,才会一直也在奴婢面前装傻,可奴婢想说,奴婢无论是对你的大姐姐,还是你,都是忠心耿耿的。
其实,奴婢自从上次夜间被人从歹人手里救出后,就怀疑您装傻了。因为,除了你和大小姐,奴婢从来没有亲手为任何人做过兰花香囊。你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奴婢自己调做的香囊,奴婢不会闻错。
所以那天晚上,是你救得奴婢。还有,今日表少爷的玉牌之事,那玉牌明明是在您的手里,怎么好端端的跑到夏蒙月的手里呢?奴婢其实一开始还吃味是表少爷真的和她有点什么,直到方才表少爷对奴婢说,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奴婢才知道这个局绝对是您设的!您不是真傻,而是一直装傻!其实您比谁都聪明!”
粉黛越说,眸内的水汽就越多几分。夏思雪脸上的呆滞表情就越少几分,直到最后恢复如常。
她没想到粉黛心思细腻至此,原来,这个小丫头早就看穿了她,而她还将她蒙在鼓里,让她以为自己是不信任她,真真不应该。连楚湘辰都知道她装傻了,她又何必再瞒情如姐妹的粉黛?
想到这,她伸手抓住粉黛的手,对她真诚的道,“粉黛,既然被你看穿,我也不再和你继续隐瞒下去,之前之所以不告诉你实情,也是出于对你安危的考量。其实,诚如你所知,我确实一直在装傻,之所以装傻你大概也知道原因。”
“四小姐……”粉黛听她话音一落,眸中含着的泪珠就滚滚而落,“您是为了躲避夏蒙月她们的陷害吗?可奴婢不明白,您是怎么从小就做到装傻的?是二夫人教您这么做的吗?”
“不,娘亲她也不知道我是装傻。这一切……”夏思雪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她当然不能和粉黛说自己是重生的夏晴雨,这样会吓到粉黛的。她只是装做鼓足勇气的模样对粉黛道,“是大姐,是大姐从小就让我装傻自保。”
“是大小姐?”粉黛闻言,泪水流的更加汹涌,“她……难怪她总是对您格外照顾,还命令奴婢们不要嘲笑您痴傻,原来如此。可是,大小姐劝您自保,却保不了她自己……”
“粉黛,大姐的死,其实另有隐情。我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替她伸冤报仇!”夏思雪想到自己惨死,手不自觉的紧捏成拳,目露寒光。
粉黛见状,伸手反将她的手紧紧捏住,“四小姐,能不能告诉奴婢,大小姐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奴婢之前就觉得蹊跷,大小姐那么好的身体,怎么说薨了就薨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