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相爷,新姑爷来了!”屋内沉默了一会后,老管家徐伯匆匆来禀。
夏昀不满的白了一眼徐伯,沉声道,“来就来了,你激动个什么劲?”
“不是激动啊老爷,老奴是惊讶啊!您不知道,这其貌不扬的新姑爷带来了好些叫花子……”
“叫花子?”这下不等夏昀开口,从外进来的夏蒙月就一脸惊讶的问道。
徐伯忙朝她点点头。
夏蒙月沉思片刻,豁然眉毛一松,朝夏昀道,“爹爹,那些叫花子估计是他的朋友。他娶亲没有不招朋友来的道理,您就让他们一块进府迎亲吧!”
夏昀却不悦道,“你们还嫌这件事不够我丢脸吗?竟招来一个疯子就算了,还带来这些个叫花子进府。你们当夏府是什么地方了,收容所吗?领着那疯子去后门进来,那些个叫花子直接打发走!”
“可……”
“月儿,丞相大人所言甚是。你就不要再替夏思雪的夫君说话了。”夏彩荷扫了眼夏昀,见他一脸隐忍,知道他对于她们的做法已经不满了。毕竟为傻女招婿,确实也把夏府的脸面多多少少给丢了出去。
夏蒙月闻言,只得闭口。却随即又来了精神,主动请缨道,“爹爹,不如让女儿和徐伯一起迎妹夫进府吧?”
夏昀白了眼她道,“你去什么?这种丢人的事情,还是少惹为妙。就让徐伯直接领他去后院,将夏思雪接走就是!”
夏昀说的是只将夏思雪接走,而,那些嫁妆搬出二房,自然就不可能被一个疯子和一个傻子带走的!
白送的钱岂有不要之理?再说,最近皇上看的很严,他几乎在朝廷捞不到什么好处了,而他还有很多地方要用钱,否则怎么能提前实行计划呢?
白白的热闹看不得,夏蒙月自是很不爽,可又不敢忤逆夏昀,只得悻悻走到夏彩荷身边,和她闲聊起来。
徐伯则领命退下,去了正门处。
此时,那脏乱不堪,胡子拉撒的新姑爷,破旧的脏衣服上,随意绑了一只红菱花,他现在正被几个健壮的乞丐抬着坐在破烂的抬椅上,咕咚咕咚的举起酒坛,往口中灌着酒。胡子和衣领均被酒水打湿。
他身后是由几个瘦弱一些的乞丐抬着的空抬椅,椅子上放了一只红菱花。看模样是用来接新娘子用的。
路边围观的人群,从醉猫带着叫花子出现的这一刻开始,就人声鼎沸,指着醉猫纷纷议论的口沫横飞,脸上都挂着嘲讽的笑容。
徐伯看了一眼人声鼎沸的人群,顿时老脸涨的通红。
因为,他一出来,那些围观百姓,就指着他道,“快看,夏府管家出来领新姑爷进府了!哈哈!”
“真是唉!哈哈……”
“这夏府二房的新姑爷看来真是一个疯子,真真开了眼了!”
“……”
徐伯闻言,抚了抚额头,一脸无奈的顶着众人的嘲讽声走下台阶,朝稳坐在抬椅上的脏乱男子,厌弃的道,“老爷说了,让你从后门进府,且只能是你一人进府去接四小姐!”
醉猫却恍如果未闻,仍旧往嘴里灌着酒。
徐伯见状,不耐烦的大声重复了一遍。
然而醉猫却还是不理会他。
徐伯急的伸出手指就要出口辱骂,却见他喝完酒坛中的酒,一把将酒坛扔掉,打了个酒嗝,随后大声笑道,“哈哈……这夏昀真是有意思,找我来娶亲,却不让我从正门进府。我娶的又不是庶女,就算是庶女,也没有不让从正门接亲的吧?嗝……”
这醉猫虽然疯,话语说的却分外气势,声音也洪亮,完全不像是落魄之人的自卑之色。
徐伯听后,一时之间竟词穷,张开嘴,硬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醉猫见状,转过头朝围观的百姓问道,“大伙,你们说是不是?”
他此话一出,众百姓附和着嘲笑道,“是啊,是啊,他娶的可是夏府嫡女,岂有不让从正门迎亲的道理?”
“就是啊!嗝……”醉猫全然不在乎百姓那嘲讽的笑容,打了个酒嗝点点头,又一把抓过徐伯的衣领,指着抬他的那些叫花子们又道,“不但是我要从正门进去,就是我这些兄弟,大老远的抬我过来,你们新娘子的娘家,岂有不伺候一顿饭打赏人家的道理?难道是,你们嫌弃他们?”
这话一出,那几个叫花子顿时脏脸上浮现愤怒之色道,“俺们可是来迎亲的,怎么不给俺们饭吃就算了,赏钱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