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空旷的包厢中寂静一片,身上如被拆了重新组装一般,疼痛不已,痛苦的呻吟声溢出唇瓣,费力起身,膝盖上的淤青让我想到昨天晚上他暴戾的模样,叶云帆和上次一样早已不知所踪。
吃力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衣服前方早已破成褴褛,我无措的抓抓头发,没有衣服怎么离开这里。
唯一的朋友杜鹃人在外地,阿里白天如果出现在这里,铁定会传到温叶两家人的耳中,到时候我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
叶云帆,你他么的混蛋!
我抱着双腿蜷缩成一团,将头深深埋在双腿间,滚烫的泪水一滴滴滑下,脸上的伤痕在咸涩的泪水划过时,传来一阵阵的痛楚。
“为什么,为什么······”
我无助的叫喊出声,父母因为一个算命先生的一句我出生八字和他们相克,不宜生活在一起,就把我送去了国外和已经七十多岁的外婆一起生活。
外婆本身就是土生土长的洛城人,连洛城都很少出,在年届七十多的时候却要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奶娃背井离乡,可想而知她的心中有多么的不情愿,加上所在的地区对外来人口不太友善,从我记事起就被他们排挤,外婆心中的怨气多多少少都会不经意的撒在我的身上。
自从可以上学,从小身体瘦弱的我备受同龄人的欺凌,一度我都很少说话,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中,拒绝和任何人接触,我孤僻桀骜的性格也可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养成的。
而我的姐姐只比我早出生一个小时,从小备受父母的呵护,置身蜜罐之中,我曾经怨恨过命运的不公,直到有一天他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还记得当时他拉开欺负我的几个小孩子,温柔的问我疼不疼的样子,仿佛如一抹阳光照进了我黑暗的人生中,八岁之后我的生活是阳光灿烂的,曾经天真的以为我的人生不算糟糕,可以和他就这样开心的渡过一生。
可这也只持续了十多年而已,老天再次夺走那抹照亮我人生的光亮,他在一次任务中死于非命,连尸体都不曾留下,只带回一些他的衣物用品被埋在那座孤零零的坟中。
老天再一次戏弄了我,替我安排了一个恶魔般的男人,给我安稳三年的错觉,之后就是恐怖如地狱般的生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泪水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止不住的流下,仿佛要一次性的诉说完心中的委屈。
开门声响起,我慌忙怀中的衣服在身上胡乱的披上,胡乱了抹了把脸上的泪水。
打扫卫生的阿姨看见我愣怔一下,然后是我如空气一般打扫起卫生来。
“阿姨,可不可以帮我找身衣服。”
我鼓足勇气向经过我身边清洁员开口,清洁员抬起头,瞥了眼我身上的痕迹和哭红的眼睛,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女孩子总想着一天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如愿呢,到头来不是都赔上了自己的青春。”
说完将放在垃圾车旁边的衣服递给我,“这是我的刚刚换下的衣服,你要是不嫌脏就换上吧。”
听着她略带责备的话语,我心中涌起莫名的感动,一个陌生人尚且能对我如此友善,而我的亲人,我的丈夫为什么对我这般无情,没有出声辩驳,咬住牙,不管身上的疼痛,接过衣服快速的换上。
道了声谢,脚刚刚踏出门,很少解释的我却鬼使神差般的开口。
“阿姨,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想嫁入豪门,一切皆由命不由我,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一出生已经注定以后要走的路。”
我没注意到当我转身时,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子一直跟随着我,直到我消失在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