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凡说完就上车离开,徒留下紧皱双眉的杜鹃站在那里,对了,阿里说温情生了个男孩子在保温箱中,她刚才光去着急温情去了,将这茬给忘了,刚欲折返回医院,手机却恰巧在这个时候响起。
是他爸催她回家的电话,想想算了,等明天再来吧。
这几天她视她如命的老爸身体不好,她不想违背他的话,乖乖的回家了。
终于,在叶云帆再次想冲进急救室的时候,急救室的门缓缓打开,身上多多少少都沾染上鲜血的护士医生推着正在打着点滴的温情向重症观察室走去。
叶云帆三步并作两来到温情身边,她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如果不是她的胸前还有微微起伏他都以为她已经死了,抓住她同样失去血色的手,冰冷的温度渗进他的皮肤,几乎都能将他冰冻,喉结滚动着,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推进里面。
他站在厚重的玻璃前面,看着躺在床上的她,半天之前她才刚刚在这里出去,想到她刚出产房的情景,叶云帆心紧紧的揪痛着。
“叶云冬!”充满恨意的从牙缝中蹦出这三个字来,叶云帆深深的看了眼,躺在白色病床上的人儿像不远处另一间重症监护室走去,他浑身散发出一种冷冽冰封千里的寒意,当见到翘着二郎腿坐在监护室旁边的叶云冬时,叶云帆再也忍受不了心中滔天恨意。
几步走过,扯起他的衣领,带着十足力道的铁拳向叶云冬挥去。
叶云冬也不是个好欺负的角色,当叶云帆的拳头快要碰到他鼻间的时候伸手挡住,那双薄厚适中的唇向一边轻勾,露出一抹刺眼的笑容,“怎么了?爱上那个快要死的女人了?呵呵······从没想到视女人为衣服的大哥竟然会栽在女人手上,想想我都觉得开心。”
“叶云冬,你给老子闭上你的乌鸦嘴,就算是你死了他也不会死!你这个混蛋,她只是个柔弱的孕妇,你怎么能对她下去手!”
听着叶云冬带着嘲讽的话语,叶云帆目龇俱裂,用力的磨着钢牙,那只拎着他的衣领的手紧紧的勒住他的脖子。
“呵呵······”谁也听不出叶云冬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悲凉,那种只有自己才能听懂的悲凉,“我记得大哥好像曾经是某所医学院的高材生,不是应该比我更懂,在精湛的医术也拉不回已经被阎王爷判了死刑的人?而且我还深刻的记得大哥之前曾经过一次呢?”
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叶云帆听着他嗤笑嘲讽的话语,瞬间情绪彻底失控,连连出招。
两个人就那样在叶凌的重症监护室的门前,上演了激烈精彩的打斗,叶云帆脸上的表情一直都那样阴沉着没有舒展的迹象,而叶云冬那张脸上一直挂着一抹好死不死的笑容。
终于身体看上去就不如叶云帆精壮的叶云冬的脸上接连被叶云帆抡了两拳之后,叶云帆的第三拳停在他的鼻尖,铁拳紧紧握起,他不知道从小很是合拍的两兄弟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不死不休的争斗中。
喉结滚动,眼中的迷茫不解一闪而过,“为了让我不能顺利的继承叶氏国际,你连雇凶杀人的事情都做出来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大哥,你傻呀,连你,我都能痛下杀手,何况是一个怀着对我威胁极大的孩子的女人。”脸上依然挂着那抹让叶云帆恨得牙痒痒的笑容,听着他貌似再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叶云帆的瞳孔收缩,忽然他觉得似乎哪里不对,脑中闪过上次他与温情抱在一起的画面。
“你们之间没有关系?”
“你指的是谁?温情?呵呵······”叶云冬嘴角再次轻勾,不否定也不承认,多疑的叶云帆根本就不明白他这笑到底是何含义,被他笑声抬起挑拨器怒气的叶云帆欲再次挥起拳头。
“大哥完全可以认为我们再演苦肉计。”说完用力扯掉依然握住他衣领口的叶云帆,吐了口最终的血丝,用力的擦拭下嘴角,双手插在口袋中离开。
叶云帆愣怔在原地,他实在不想相信叶云帆刚才说的话,可是他血液中的多疑因子在不停的在那里作怪,脑中不断闪过那天晚上的电话和他们拥抱的画面,他用力的捶打一下墙壁,他不断的催眠自己,叶云冬不过是在误导自己。
最终还是没忍住向温情所在的房间走去,当一个似曾见过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叶云帆凤眸情绪复杂的起来。
加快脚步向那个身影靠近,应该是发现叶云帆的到来,一身黑色衣服的身影脸看都没看叶云帆一眼,就直接向他相反的方向走去,从他走路的节奏与力度上,叶云帆看出他是个练家子,更加肯定他就是那次在小树林中的那个杀手,利眸扫过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的女人。
温情,我总想说服自己相信你,可为什么每次你都会让再让我对你生疑。
前面的身影好似对医院很熟悉,他专挑一些人多的地方走,叶云帆不客气的将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扯开,也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人早已经消失在视线范围中。叶云帆不死心的在医院中寻找着,可始终没有找到。
当他再次回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时,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有些疼痛头,他忽然觉得很累,身累心累,他心中萌生一种连自己都意外的想法,如果她能平安的醒来,他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是叶氏国际,他想带着她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不过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就被自己给深埋在心里,一切都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由不得他后悔,因为他并不是那个掌控一切,说收手就收手的布局人。
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他也有种让她不要醒来的想法,可他不想再经历十几年前的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即使要下地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拉上她。
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努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时,守在我床边的阿里喜极而泣,“少夫人,你终于醒了。”
激动地阿里紧抱着我的胳膊,我勉强的扯着脸上都有些僵硬的肌肉,脸上覆着的呼吸机让我很是不舒服,伸手就想扯掉,我此时还是很急切的想见见从一出生就没有看过一眼的孩子。
在我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时候,一声声孩子的悲惨的啼哭声让我心揪,我知道那是我的孩子的呼唤我,是他的哭声一点点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