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说——看开点,人命虽然可贵,可也是有限度的,而且命运自有安排,命运要我们活,我们就快乐地去享受,而命运要我们死,我们也应该坦然地去面对。”
王治心里一紧,再扭头看了看河滩里,那群嬉闹的孩子,又看了看镇上,正在兴建的那一栋栋高大的房子,心中不禁有点渺茫的感觉,似乎生命真的没有自己以前看的那么重了。
郑立凯见王治的样子,不禁有些着急地对高晨武说道:“高先生这么说,难道修真的高人们也都该这么想吗?如果大家都相信了命,又何必抗争,何必修炼,甚至还要去面对天劫。即便是这些普通人,如果都只抱着一个命运不放的话,又为甚么要拼命了,他们大可以坐在原地,就等着命运来安排好了。”
“命运自然在安排!”高晨武说着哈哈地笑了起来,突然就将飞毯飞得更低了,几乎贴着了河面,而且也飞得更快了,同时嘴里还说道:“我也只是这么一说,如果先生觉得对就可以多想想,如果觉得不对,就当叫花子放个屁,毕竟人各有志,各人也有各人的路。”
飞毯很快飞出了镇子,对镇上的人来说,他们该怎样还是该怎样,飞毯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存在的。
王治看着那一幅幅再正常不过的面孔,或谈笑,或忙碌,或淡然,却几乎看不见有谁是痛苦的,他又抬头看了看天空,虽然天空晴朗得一尘不染,但是他知道,那些失去身躯的灵魂还游荡在四周,他们或许不会对周围的人怎样,而活下来的人又有多少时刻记得他们的,那到底又该不该记得呢?
王治想着想着,身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层极淡的青色光彩,只是这光彩实在太淡,在阳光下几乎就看不见。
前面的高晨武突然轻轻地咦了一声,然后就缓缓地将飞毯放慢了速度,平静而平稳地飞着。
而钱佳也很快发现了傻瓜一样的王治身上的异样,只是她张大了嘴,正要说话时,郑立凯却慌张地飘到了她身边,一抬手就用手挡住了女鬼的嘴巴。
钱佳疑惑地扭头看去,发现郑立凯正用另一只手放在了嘴边,给钱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飞毯平缓地贴着河面飞了有十几分钟后,一直呆呆的王治突然长长地一叹,然后扭头看向高晨武道:“天道自有它的道理,它甚至并不理会人们的感觉,而大家在这样的天道下,想要活得更好,就必须去适应它。”
高晨武没有回头,而是呵呵地轻笑道:“恭喜王先生,你开始领悟属于你自己的道路了。”
郑立凯也难得地笑了起来,这笑容中包容着太多的开心和寄予。
只有钱佳傻傻地不知道发生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