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眼见几个笑容狰狞的宫人往自己面前走,风中独立的莲花儿少年顿时颤抖得不成样子,脸色惊恐地往太子处央求道,“殿下救我!”
“宋夷安!”太子顿时火儿了,一声爆喝。
“太子不愿意本王妃的处置,既如此,拉下去,给本王妃往死里打!”夷安却脸色陡然一变,看着那少年叫人拉了出来,太子的身后竟没有人来努力制止,就知道这少年的人缘儿在东宫也不怎么样,只脸色发沉地看着太子在那里与宫人纠缠,妄图解救自己的知心人,冷冷地说道,“给脸不要脸!叫你留条命,偏叫人不痛快!既然如此,何必再给太子脸面,只打死了事!”说完,便起身目视太子,沉声道,“我若是您,就闭上嘴!”
“你还有没有尊卑?”太子气急败坏地扑上前拉着那少年,就跟生离死别似的。
“没有尊卑,显然本王妃要指摘这句话的,就是太子你!”既然太子不要脸,清河王妃自然是不要给脸的,只破口骂道,“王八玩意儿!你亲爹还没有见几回呢,就要后宫三千!色迷心窍了你!不孝不仁不慈,你个畜生!”一通的破口大骂,骂得太子脸色发青,夷安这才喝了一口茶,缓了声音淡淡地说道,“叫太子见笑了,只是这些话憋在我的心里很多年,不吐不快,您是个心胸宽大的人,想必不会与我见怪,对不对?”
对个屁!
太子才明白过味儿来,正要与夷安发作,就听见外头传来了罗鸿呼救的声音,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带着手下往外头去救人,见不过几板子下去,少年已经被打得没了半条命,来不及与夷安计较,到底抱着罗鸿回东宫去了。
“你……”太子妃不由担忧地按住了夷安的手,低声道,“不该为了我这样得罪他。”从前虽然夷安与太子有嫌隙,到底没有如眼下这样撕破脸,况太子监国,如今就叫太子妃担心。
“早就想这样骂他,十分痛快。”夷安见着了那少年的时候就想到了要揍两个玩意儿,此时就与太子妃笑道,“不然我为何定要给那小子几板子?就是知道太子舍不得他,没有时间来与我争执。”
太子的心里,救罗鸿那条小命儿远比与夷安争吵重要的多,就是看出了这个,今日夷安并不担心与太子打起来,见四公主露出了恍然的模样,这才与太子妃关切地问道,“他来寻您,只为了侧妃之事?”
“说是如此,只是我瞧着,竟仿佛还有其他缘故。”太子妃与太子多年夫妻,此时却只是苦笑道,;“他仿佛很看重我这一胎,实在古怪。”
太子早就知道这个个闺女,因此将她丢在后宫自生自灭。然而今日看着她的目光,却叫太子妃心中生寒。
名为看重,太子妃却觉得不知为何心中恐惧。
“您只安心,后头有我,绝不叫您吃亏。”夷安心中叹气,敬畏地看着太子妃越发鼓起的肚子,小声儿说道,“豁出命去,也得护住您。”
“若真有那样一日,我只与你说,万万先保重自己。”太子妃却摇了摇头,目光慈爱地摸着夷安与四公主的头温声道,“你们才是最重要的。”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喃喃地说道,“好不好的,咱们母女,总是在一块儿。”
她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平静,无悲无喜,仿佛什么都看破了,见夷安与四公主低头抹眼睛,恐这两个心里更难过,急忙笑问道,“我听说父皇宫中竟封宫,寻常不许人进去,既然如此,莫非还要留几个弟妹在宫里?”
“陛下不爱见人,您知道的,虽病了,却要脸面,不想叫人见着他如今的模样。”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乾元帝很想见人来救命,只是夷安是个干脆的人,封了宫,只叫皇帝陛下叫天天不应,此时始作俑者只是无辜地叹气道,“至于几位皇子妃,虽陛下不愿见人,然而这孝心却得有,如今出宫,岂不是叫人非议?”
况项王妃宁愿在宫里也不肯见项王,冒氏孤身寡人,只韦欢蹦跳的欢些。
“四弟妹,”太子妃微微皱眉道,“这是有靠山了,因此张狂起来?”这些时候项王妃常来与她说话,冒氏从来都是欺软怕硬,因此也来讨好,只韦欢,从不来与太子妃请安,傲慢到了极点。
这其中,见不得太子妃有孕是个很大的缘故。韦欢失子本就见不得这些,然而落在旁人眼里,总是要说韦欢太过轻狂。
四皇子再如何强势,也不该轻慢太子妃不是?
“不必理睬她,她心里害怕呢。”夷安只觉得韦欢的姿态古怪的厉害,却只将此事放在一旁,淡淡地说道,“我已与宫中吩咐,与四皇子妃退让,我竟要瞧瞧,她这名声能如何?”这时候上蹿下跳的,都是蠢货!前朝腾出手来,只怕就要有弹劾韦欢的折子。
至于四皇子,这段时候安分的厉害,却叫夷安更加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