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非川营寨,李显军帐之中。
“当真如此?”听了阿史那道真所说的话,李显不由得惊讶不已,失声问道。
只见阿史那道真点了点头,轻轻叹息道:“确实如此,末将本与那人是朋友,只是没想到那人竟然出此悖逆之言,劫持皇子,夺取兵权,似此,与谋反何异?”
李显闻言点了点头,突然问道:“那厮以为突厥复国相诱,这对于阿史那将军来说是千载难逢之机,将军却为何仍要出?”
只听得阿史那道真说道:“回大王,先来说,末将食大唐俸禄多年,受大唐教化多年,早已将大唐视为父母之邦,对大唐忠心耿耿,并无他意;除此之外,末将知道大王兵强马壮,身边高手如云,更兼将士心服,待封定然不能成功也,退一万步来讲,即使待封夺得兵权,以其急功近利之心,想要击败吐蕃亦是千难万难,如此一来,非但其加官之事成为泡影,便是现今之官职亦皆难保。还有,此人想要利用末将只突厥骑兵对抗天兵,日后若是追查下来,那厮或许能够脱身,末将却也少不了一个造反之名。末将虽与那人为友,然则公事大于私谊,末将不敢以私废公,故此向大王出那人。”
李显闻言顿时站了起来,对着阿史那道真拱手说道:“将军如此高义,不愧为朝廷柱石,将军对我李显所做之事,小王定当铭记于心,绝不敢忘!将军只须如此如此,今夜必擒待封。”
阿史那道真听了李显所说的话,仔细想了想,又点了点头说道:“请大王放心,末将知道该如何做,今夜定让那厮插翅难飞。”
在告辞李显之后,阿史那道真便悄悄的来到了郭待封的营帐之中。
“真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郭待封本以为阿史那道真是向李显放烟雾弹去了,所以在他回来之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却见阿史那道真淡淡笑着说道:“一切放心就是,吾已安排妥当,周王对我等之事丝毫不知,吾今日见他,诉说郭兄悔过之意,他很是高兴,勉慰了几句,要我继续劝说,务必要郭兄放弃出兵之计划,并且还假惺惺的说道,只要郭兄在三军面前答应放弃出兵,他愿将兵权归还,呵呵,其实郭兄想想,如若郭兄在三军面前答应此事,他便是将军全归还,郭兄又如何还能够出兵?这岂不是失信于三军将士?”
郭待封哼了一声,撇撇嘴道:“此人素来诡计多端,此次要我在三军面前公然答应此事,便是将军权相还,又能如何?我岂不还是不能出兵?其实这人也真是奇怪了,身为皇子还如此热心于权力,莫非是想要当皇帝不成?”
却见阿史那道真连忙支柱道:“郭兄,慎言。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若是令他听见后,定然是不依,若是告到御前去,我等还要被判个诽谤罪,说不准就是一个流刑。”
“呵呵,真兄如何变得这般胆小了?在这军中还有谁偷听去不成?也罢,既如此,吾便不说了,反正不管如何,且让其得意一时,过了今晚,看其还如何得意?”
郭待封呵呵笑了几句,又与郭待封详细推敲了夜间起事的细节,直到自认为没有问题了这才散去。
由于自己即将做的事情事关重大,郭待封没有休息,而是默默地坐在席上,静静地等待这时间的来临。
转眼之间,三更已到,这时候郭待封帐下几个亲信将领已经来到了帐外,见他帐中亮起灯火,立刻便闪进了帐内。
“将军。”
“将军。”
“将军。”
“刘达,郑金,孙斐,你们三个很好,待得这一次立功之后,吾一定为尔等请功,到时候封妻荫子,快乐逍遥一辈子。”郭待封看着这三位昔日的部将如此忠诚于自己,不由得心中激动,顿时感到豪情万丈,意气风起来。
只见三将立刻齐声说道:“我等得将军栽培,自会为将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郭待封轻轻点了点头,严肃的问道:“都已经准备好了?”
但见三将尽皆点了点头,声称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就等郭待封一声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