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调笑娇俏,谢静闲不自在的错开眸子,“你不是说以后会对我好么,我当然也会投桃报李了。”
姜云朵呃了一声,笑声顿住,小脸又热了热,“呵呵,也是,也是。”
谢静闲虚无缥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似乎看她这样很有趣而欢愉,率先一步走在前面,语气柔和轻快,“走吧,这条街是镇上最热闹的了,你想要买什么自己选吧!”
姜云朵回神,这才发现他们站在一条街的入口,所谓街道也不过是三五米的宽度,车子从中走过都苦难,也没有车子经过,大抵是不忍破坏了这里的宁静祥和。
两边是一些风情各异的小店,卖的东西都比较淳朴,很多都是出自店家之手,算的上是独一无二的设计和礼品了。
姜云朵一家一家仔细的看着,看到喜欢的便毫不犹豫的买下来,当然不是她掏钱,谢静闲付账的时候有些不习惯,他还是第一次为女人买单,然而又有一种陌生的情绪,他不确定是什么,却舒服的让人难以抗拒,掏钱的动作是优雅而帅气的,不过嘴上不罢休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买东西是我掏钱?”
姜云朵笑得理所当然,“因为我们现在正在交往啊,交往中的情侣都是这样的,若是女友买东西,男盆友只是在边上看着,你看看人家这些店里的老板会用什么样眼神看你!”
谢静闲纵容的弯了弯唇,纵容她眸底小小的得意于狡黠,其实别人怎么看他,他何曾在意过?他在意的不过是……她的那份欢喜得意的笑罢了。
不过接下来,她又没心没肺的说了一句,让他忽然弯下的弧度僵住了,心底漫起一片苦涩。
她说,“不要这么小气喔,你看二哥,连卡都上交了,在第一楼宰了他几十万,我对你算是很好的啦!”
谢静闲眸光又有几分虚空,他也可以让她宰几十万的,甚至多少都可以,可是……能不能只宰他一个?忽然又想起早上在大哥办公室那两人说的挑衅的话,心底那股酸涩更是难忍了,有些烦闷的话就脱口而出,“你昨晚不是累着了,怎么还有力气逛?”
姜云朵讶异的呃了一声,刚刚他不是还好好的,甚至面具摘去,出现了一抹可以称之为微笑的表情,怎么转眼就又……,还有好端端的提昨晚的事做什么?不会是自己买了这么多东西,没有他的心里不平衡了?
眼眸四下看了看,就发现了一家手工编织的店铺,门面前展示的各种垫子、毯子非常惹眼,她兴致勃勃的拽着他走过去,“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谢静闲不是挣脱不开,他只是不舍得挣脱开,他对自己的无力抗拒有些气恼,“姜云朵,我在问你刚刚的话。”这个小女人是不是遇上这些就会当鸵鸟?
姜云朵眸光闪了闪,拽着他的胳膊没有撒手,脚步却停在路边,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一句,“三哥,你怎么总是喜欢问这些?”
谢静闲怔了一下,对上她灵动狡黠的眸子,忽然有些羞恼,“你管我!你还是管好自己,不要劳累过度,伤了气血,虚了肾气,最后还掏空了身子。”想到左拥右抱,想到一遍又一遍,想到两人去补眠,有些情绪就那么控制不住了,说出去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姜云朵也被刺激了一下,有些匪夷所思的瞪着他,这会是谪仙说出的话?不过这话里的酸味她还是听出来了,一时倒有些尴尬,“咳咳,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那么……那两个人呢?也能注意?他们能忍得住?”谢静闲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一丝冷意和恼恨,眼眸里不再虚无,沉沉的像是浓雾。
姜云朵平静下来,看着手里提着的袋子,那里有好几样的东西,有她自己喜欢的,也有送给骥和攸的,还有送给卫伯庸的一个手工烧制的土陶杯子,齐宜修太讲究精致,她还没有找到适合他的,眼前的人……她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似乎一路逛过来,不管是有意无意,还是对他们都留了一份心思,或多或少,一个也没有忘记,不管她心底愿意不愿意,到底他们也在她的心底占了位置,叹息了一声,淡淡的道,“那么你们呢?你们可又能忍的住?”
谢静闲懊恼的撇开脸,“我自然是能忍得住!”以前不觉得几人共享一个女人有什么不能容忍,他甚至觉得那不过是一个过场,就自己这清冷的性子,到时候有没有反应都是未知数,所以在四个人里,他对当她的王夫是最无所谓的,反正这辈子他也没有想过会娶妻生子,左右不过一个名分罢了,与他又能若何?然而此刻……他忽然介意了,介意她左拥右抱与别的男子翻云覆雨,那样的画面刺激的他有些言不由衷,他能忍得住么?那……那天她趴在自己那里他为何就乱了?
姜云朵的声音忽然也有一丝清凉,“既然三哥能忍得住,我想大哥二哥还有四哥应该都能忍得住,那么我身边只有骥和攸忍不住又有多大关系呢?”
“姜云朵,你,你怎么能……”谢静闲呼吸一窒息,瞪着她平静淡然的小脸,胸口闷的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姜云朵其实心底也怪怪的不太舒服,她却没有去深想,松开他的胳膊,自顾自的去店里看东西了,一时逛街的兴致也打了折扣,明明刚刚还是很好的气氛,却被搞砸了,这个人还真是会冷场!
她不再理会他,径自挑了几块垫子,纯手工编织的,图案非常淳朴自然,都是向日葵的模样,盛开的灿烂金黄,她想放在家里的沙发上,与院子里的向日葵倒也能相映成趣,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希望你能坐在向日葵上,即使沮丧,也会面朝阳光。这般想着,心情好了几分,要结账的时候,看中一双拖鞋,也是手工毛线编织的,只是看着也觉得温暖舒适,她又毫不犹豫的选了那两人穿的号码,还有自己的,想了想,又买了两双号码大一点的,父亲和华叔或者也会喜欢。
“我的鞋码没有这么大!”一直被她置之不理的人忽然淡淡的冒出一句。
姜云朵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耳边又响起一声,“你不是说会对我好?这么快就忘了?”这一声可就不是淡然的了,幽幽的仿若从天际传来,有一丝哀伤和孤凉,像是被她抛弃了一样!
姜心口一堵,没好气的抬头瞪他,“没忘,这是给父亲和华叔买的,你穿多大码的?”
“四二码!”谢静闲忽的就笑了,无声的笑,明明没有一丝动静,却偏偏让人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听到了春风拂过绿水,听到了冰雪融化流淌的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