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向骥的身子绷的更紧,抱着她的手臂几乎要痉挛,蔚蓝色的眸子里涌动着说不出的各种复杂情绪,一时暗潮翻滚如夜色里的大海。
姜云朵心底叹息一声,这个傻瓜的性子她如何不知,隐忍克制的时候让人心酸心疼,可固执倔强的时候又像石头一样,“放我下来吧。”
向骥眸色一痛,失声叫了一声,“朵儿……”
姜云朵一看他这受伤的模样,就知道他又想多了,声音更加轻柔的道,“傻瓜,不放下来怎么洗澡啊?”
一念地狱,一刹天堂,向骥几乎溺毙在这样的水火交融中,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来,眸子游离着,却又固执着站在原处,手脚无措的不敢看她。
姜云朵见状扑哧一笑,“骥,你愣在那里做什么?”
她说出那一句,心底闪过羞涩的期待,想看看他能不能正大光明的说出那句话,不过……依着她对他的了解,可能性为零。
谁知……闷骚逆袭带来的感觉是震撼的。
“朵儿,我,我帮你洗。”声音还有些僵硬,可语气却是坚决的。
这次换做姜云朵愣了一下,她一直无比隐忍、几乎不敢越雷池一步的骑士怎么这么勇敢了?“骥,骥说什么?”她瞪着那个俊颜暗红的俊朗男子,有些不敢置信。
向骥在她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注视下几乎想要退缩逃离,可是看着她冰肌雪肤上,微微露出的一点红痕,脚又像是黏在了原地,“我说,我帮你洗澡吧,小时候……我帮你洗过好多次。”
姜云朵脸红了,有些羞涩又有些好笑,他也说那是小时候,在她三岁以前好不?现在……不过她也知道他说出这番话是鼓起多么大的勇气,她又岂会泼他的冷水?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手抓着睡衣的下摆,背过身子,有些不自在的开始脱衣服。
衣服落地的刹那,她听到身后的呼吸开始急促,灼灼的温度似乎要贴了上来。
姜云朵几乎要受不住那样的注视,站在了花洒下,温温的水流下,依然浇不灭那样的滚烫灼热,心底也似烫起来,这个傻瓜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向骥想要看到天荒地老,眼前的美景是梦里渴望了千遍万遍的奢望,只是一个背影已经让他浑身如遭电击般的颤栗,心脏狂跳的像是要从嗓子里冒出来,他拼命的咽下,喉结却滚动的不受控制,口干舌燥的想要吞噬些什么。
半响,姜云朵听到身后衣服落地的声音,她心尖一颤,有些慌乱的期待,还有羞涩的紧张,他不是攸,若是想要……到最后……
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跨越了千年万年,身后的人终于贴了上来,壮硕的手臂有力而轻颤着将她裹住,肌肤相触的刹那,两人情不自禁的都抖了一下,花洒下,水冲刷着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年轻身体,是悸动,是探索,是着魔的迷恋与渴望,是万劫不复的沉沦……
渐渐呼吸窒息中,他猛然把她的身子转过来,火热的唇狂风骤雨般的落下……
半个小时后,卧室的门被敲响,声音固执的像是不死不休,洗手间里凌乱香艳的鸳鸯浴被迫停止。
明明没有进行到最后,可是身子柔软无力的像是化成了水,没有了他的支撑,便要滑落到地上去,他闷笑一声,求之不得的又搂住她,两人连体婴儿一般的分不开,直到他抱着她走出来放在床上,她还是羞赧的抬不起头来。
姜云朵身上裹着一条大大的浴巾,可是遮挡的再严实,那底下的风情美景也早已络铁般的刻在了脑子里,只需一眼,便是*蚀骨的激荡,向骥温柔的帮她擦着头发,平复下来的呼吸又有些乱,“朵儿……”
呢喃般的一声惑人心神,撩动着彼此的神经,姜云朵心底又何尝不是悸动?她一直知道骥的身材很好,比那些男模的身材还要性感,每次出门都能收获一众女人的垂涎注视,可是当亲眼看到,亲手摸到……便乱了一池的春水,她曾经以为自己在男女情事上是清淡的,却不知原来只是不曾开发而已!
“骥,门还在响……”在他控制不住的又要低下头时,姜云朵羞赧的提醒了一声,现在真的不是继续的好时候。
向骥俊颜又再次暗红了一下,心底有些懊恼,也有些庆幸,懊恼被打断,又庆幸能中止,虽然他很想很想继续……可是他的小公主值得最好的对待,而不是在这样的时候一切都那么简单仓促,他会用最珍贵的仪式去爱她!
他不再犹豫的起身,去为她拿来衣服,是一件改良的旗袍,虽然他不舍她穿旗袍的风情被别的男人看了去,可是他和攸留下的痕迹更不能被别人看了去!
姜云朵看着那件浅蓝色的旗袍,瞬间明白了人家的意思,想着自己身上被制造的痕迹,不由的俏脸微红,这个季节的衣服都比较清凉,除了旗袍外,根本遮不住多少,她提醒过他们不许在那可能露出的地方留下痕迹,可是真的意乱情迷起来,谁又还能想到什么?
“还不转过身去?”姜云朵嗔了他一声,看着他笑着听话的转开,才红着脸快速的穿上衣服,门外的敲打声不轻不重,可是那执着的坚持让人实在无法再漠视。
向骥等到后面没了声音才转过来,就看到他的小公主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头发,而他的腰间还只是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想了想,终于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果然是齐宜修,俊美无双的脸已经阴沉下来,尤其是看到他没穿衣服的模样,那大刺刺的展露出来的六块腹肌刺的他眸底酸痛,心也跟着揪成一团,他在门外等了多久,而他们却在门里……翻云覆雨?
胸臆间流窜着邪火,想要喷薄而出,他苦苦的压制着,拳头紧攥,额头上的青筋都明显了几分,可出口的声音是实在没办法做到平静淡然了,“两位真是……好兴致!”
冷若冰霜的一声,微微冲散了卧室里的热度,向骥根本不予理会,面无表情道,“二少难道早上起来不洗澡么?”
齐宜修冷哼一声,有些咬牙的酸涩苦楚,“可惜我没有佳人陪着一起洗鸳鸯浴!”
向骥盯着他,那俊颜上的痛楚丝毫不加掩饰,亦或是再也掩饰不住,他想起之前他去攸的房间时那几乎窒息般的难受,有些先软,他们都会经历这样的凌迟,又何必彼此为难折磨?退了一步,给他让开,声音平淡没了那一丝冷凝,“将来你也会有的,不过是早晚而已。”
闻言,齐宜修身子震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嗓子里堵了堵,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无论如何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谁知,后面还有他更想不到的,向骥竟然出了门,只留下一句,“我去换衣服,你帮朵儿收拾头发吧,头发干了再出门,不然容易感冒头痛。”
门被关上,齐宜修身子僵硬着,心底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而坐在梳妆台前的姜云朵往这边看了一眼,便又若无其事的拿着吹风机吹头发,心底却是酸酸的叹息着,那个傻瓜,就不能自私一点、心狠一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