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朵没有说话,可是眼神说明了一切,若是换做自己,她觉得自己做不到!
章韵诗忽然抬起眸子,眸子里是不顾一切的坚定,“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我不会后悔,就算是小攸为此恨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就算是无数次我夜里失眠,成宿的流泪,我都不会后悔!因为我的儿子活着,虽然不在我身边,可是只要想到他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能正常的呼吸,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而且……古人云,祸福相依,小攸虽然经历了童年的那些不幸,可是也正因为这样,才遇到了云朵不是么?比起没有我这个不能保护他的母亲,遇上他这一生的挚爱不是更幸福?”
姜云朵已经无言以对,她还不是母亲,确实无法理解一个母亲面对奄奄一息的儿子那种绝望和疯狂,不过她现在已经渐渐的有点懂了,章韵诗有一点是说的很对的,福祸相依,有时候不幸的另一面便是幸运,上帝为你关上了一道门,是因为为你打开了一扇窗,可以让你看到更远更美的风景!
心底的埋怨憎恨一点点的流逝,虽然她依然无法对她原谅或是亲近,可至少不再是那么的排斥和厌恶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有机会会说给攸听的,不过至于攸听后的反应……我只能尽力而为。”
闻言,章韵诗腾的站起来,“真的,云朵?你真的愿意……”
姜云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今天跟着我进来,难道不是特意说给我听,再转述给攸知道的么?”
章韵诗被人家揭开心思,却没有尴尬,而是很大方的承认,“是,我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当然也有别的,这些事情压在心底太难受了,几十年了,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难道许家的人都不知道?”姜云朵皱了皱眉。
章韵诗摇摇头,“怎么可能?虽然小攸当初被宣告无药可救,可是许家也没有想过要抛弃他,只是老爷子催着我们尽快再生一个,小攸那样,我如何还有什么心思,于是才和他们商量,冒险一试,不过知道的人也不多,只有小攸的爷爷,大伯和他父亲。”
姜云朵沉思着,察觉到一点怪异的地方,章韵诗见状,也不瞒她,“老爷子就两个嫡子,小攸的大伯你也见过的,他做长老这些年也是尽职尽责,对小锦更是视如己出,他膝下只有静心一个女儿,不是不想要的,只是他身体……不好,不然也不会小攸是许家的嫡长子,这么小攸被送走后,他大伯也非常难受,又四下去寻了好多药吃,想尽了办法,最后大嫂终于有了身孕,只是没想到却是女儿,之后无论他大伯再怎么医治,大嫂也无所出了。”
姜云朵复杂的看着她,知道她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对自己说这些八卦,定然是有用处的,果然,接下来,“云朵,你那么聪明,我对你说这些,想来你也该猜到我的用意了是不是?你这次回岛最想要做的便是收复十大家族了,只有十大家族归心,才能破除关于姜家几百年前的那个咒语传言,而对于许家,没有什么比让长老直系这一脉生下儿子更令其心甘情愿归附的了。”
闻言,姜云朵就懂了,这是在暗示自己可以让静闲去给许彦南看病,若是能治疗了他的不孕之症,生下儿子,那么想来是很容易便收复了。不过……“若是真的那样,你家小儿子可就坐上长老的位子了。”
章韵诗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后,笑了笑,“你说小锦么,他本来就对权利没什么兴趣,若是可以不用当长老,指不定多么高兴呢。”
见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姜云朵心底有一处坍塌的更厉害了,曾经所有人包括攸和她都是以为……眼前的人是为了得到许家长老的位子才舍弃了攸,可如今看她根本没有半分对权势的贪恋。
话说开了,章韵诗的心头也似除去了一块大石头,离开的背影都看着轻松了不少,“你换衣服吧,这一件旗袍是我特意为你做的,你母亲穿旗袍极美,你穿起来一定会更好看,女人除了聪慧,美貌可是最好的一样武器,所以永远都不要吝啬在美貌上花心思,卢家还是非常值得去的,卢家是书香世家,对于历史和过去最是清楚不过。”
她留下这些意味深长的话,便再不犹豫的离开了,姜云朵静静地沉思片刻,收起了情绪,开始换衣服。
等到穿上,她才体会到人家说的特意为她而坐是多么的没有水分和偏差,因为那尺寸竟是神奇般的切合。
旗袍是最考验一个女人的身材的,该喷薄的突出地更为激荡,该纤细的不堪一握,楚楚动人,两侧的岔开的不高不低,恰到好处,似露非露的那种感觉最是撩人,行走之间,修长的*若隐若现,勾人心魂。
姜云朵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浅浅的一笑,镜中的人儿立刻风华绝代,美绝人寰!
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艳三分,可想而知走出去后,别人看到会是怎么样的震撼?
齐宜修的呼吸都被夺走了,怔怔的看着缓缓朝着他走来的女子,如一副画卷忽然鲜活耀眼,清丽脱俗的容颜,一双盈盈春水眸子是最动人的心弦,水墨画的图案诗情画意而意境飘逸,偏她的身材太过好,那样的曲线玲珑蜿延,竟是像一只惑人的妖精了,游走在优雅灵动和性感妩媚之间,轻轻松松的便俘获所有人的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