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予安,是施夏茗给他们的孩子取得名字,男女都可以用,寓意是希望他的到来可以让他们这对几经纠葛才终于走到一起的夫妻带来一丝安稳和安全感。
盛一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生产后第二天早上,其实生产当夜她醒来过,但那时候没什么力气,看了一眼孩子,说了没几句话又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她依旧没什么力气,但比昨天强上许多。顺从的好处就是这点,恢复得快,对孩子好,生完了就不遭罪了。
盛一诺醒得挺早,施夏茗那时候还趴在床边睡觉,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应该是这几天老是熬夜的缘故。他估计也是刚睡着,眼睫不安地颤抖,盛一诺试着动了一下,他很快醒来。
“你醒了。”他声音暗哑地说道,“饿不饿?我拿东西给你吃。”语毕,直接就要起身去拿。
“待会吧,太早了。”她扫了一眼病房角落,精致漂亮的婴儿床摆在那,上面躺着的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小王子。
“孩子还在睡吗?”盛一诺小声问道。
施夏茗坐回椅子上,下意识拉住她的手,帮她把手放进被子里,严肃地说:“还在睡,睡了一晚上,比你睡得都死。”
盛一诺笑了:“哪有拿孩子和他妈比的。”
“那就不比了。”施夏茗最近一直很好说话,“你真的不吃饭?昨天那么辛苦,肯定很饿吧。”他似乎非常忧虑这个。
盛一诺摇摇头说:“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太饿,可能心不在那上面。”
“那在哪?”他随口问,表情有点恍惚,好像注意力并没放在这里。
盛一诺有点好奇,顺着他的话茬说:“我的心在你身上啊。”
施夏茗倏地看向她,稍微有点尴尬,耳根泛红,故作镇静道:“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
听他这么回答,盛一诺柔和地笑了,现在的她虽然不施粉黛,还有些憔悴,但在施夏茗看来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
她娇艳动人的五官散发着淡淡的母性光辉,非常柔和,让人移不开视线。
“要看看孩子吗?”施夏茗提议道,“我帮你抱来。”
盛一诺看着孩子的方向道:“不用了,他睡得那么好,就别打搅他了,倒是你,这几天一直都没怎么休息,光顾着照顾我了,你再睡会吧。”
施夏茗直接转移话题:“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妈早上来过了,送了早餐过来,你吃点再继续休息。”他说完就转身去准备,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
盛一诺躺在床上,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施夏茗把她当成保护动物那样照顾,好像她抬胳膊抬腿都会出事儿。
盛一诺有点无奈,好几次想解释一下自己没那么娇气,顺产不比剖腹产,产后不用那么紧张,但施夏茗哪里会不明白这些?他只是情感使然,无法理智罢了。
约莫十来分钟,施夏茗就带着热乎乎的早餐回来了,岳美华是生过孩子的人,很了解刚生产完的孕妇该吃什么,施夏茗本人又是医生,刚刚恶补的妇科相关知识,对这些也是小菜一碟,所以盛一诺完全不用担心吃错东西,只要张嘴就可以了。
这是实话,真是只要张嘴就行了,施夏茗连手都不让她动,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给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那个刚刚被生出来的孩子。
好不容易被丈夫一口一口喂完了早餐,盛一诺终于没忍住,抱怨了一句:“你把我当成小孩儿了吗?我没事,可以自己吃饭,我还能下地呢……”
见她说完便跃跃欲试地想要证实,施夏茗立刻冷着脸说道:“你要是下地走,我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
这里是十七楼,丢下去可不是玩的,而照着盛一诺对施夏茗的了解,他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就算不会真的把她丢下去,肯定也是好一番折腾……算了,还是别惹虎爸了。
“孩子取名字了吗?”盛一诺很没节操地转开话题。
“取了,爸在办相关手续,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专心休息养好身体。”
施夏茗敛起脸上的冷意,轻轻弹了弹白衬衣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盛一诺微微颔首,掀开被子想下地去那边看看孩子,刚一动弹就想起施夏茗刚才的话,于是又立刻躺好,小心翼翼地望向站在另一边的施夏茗,果然瞧见他黑着一张脸,既英俊又吓人。
“我忘了……”她可怜兮兮地说,“老公,我想喝热水。”
施夏茗顿时没了抵抗力,任劳任怨地去给她倒水,等她喝完之后,柔和地对她说:“功臣,我给儿子起的名字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到时候再给他改。”
盛一诺问道:“你起的是什么名字?”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施夏茗将孩子的名字以及含义介绍给她听,她听完之后靠进了他怀里,亲了一下他光洁白皙的下巴说:“挺好的,听你提起以前的事,就感觉好像一场梦一样。那时候我连能跟你在一起都是个奢望,现在可以为你生儿育女,真就跟做梦似的。”
施夏茗轻抚着她的发:“别想那些了,人生在世总要有点坎坷,走得太一帆风顺也会很无聊。”
“就像你吗?”她打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