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娜的眼中依旧饱含着泪水,但和刚才的恐惧不同,现在的她却是紧紧的抱着怀中的沙漏,低声抽泣,默然不语……
“………………切,什么鬼东西。”
抹去额头上因为恐惧而滚落的汗水,札特再次站稳。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次上前。他是个谨慎的人,因为谨慎,所以绝不会让自己在什么都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贸然冒险。
不过相对的,他也是一个聪明人。从刚刚的短短一刹那间,他就已经摸清楚了这个沙漏和那个酷似盖亚的“灵魂”出现的条件——
如果想要直接伤害可娜的话,恐怕那个黄金灵魂会再次出现阻止。那么,如果只是胁持呢?
刚才那些斗篷人挟持住了可娜,那个时候黄金灵魂并没有出现。也就是说,那个时候黄金灵魂并不判定可娜有危险喽?
“………………呵,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如此。”
札特打了个响指,那些被逼退的斗篷人再次涌上,抓手的抓手,压肩的压肩。等到控制住可娜之后,札特轻轻拍了拍略微被雪打湿的衣摆,笑着,走上前——
“看起来,我似乎的确是杀不了你嘛,我的乖女儿。”
可娜没有回答,她只是低头看着脖子上的沙漏,眼泪无声的落下。
“不过没关系,虽然我无法杀你,但我可以限制你的自由。我就不相信这个鬼沙漏能够保你一辈子。”
“不过即使真的能够保你一辈子也没关系。我把你关起来,难道这东西还能凭空变出食物来给你果腹不成?哈哈哈哈。”
“所以,放聪明点。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给我,给组织乖乖的继续研究毒物。不然,你就等着饿死吧。”
札特退后一步,在这段时间里,沙漏中的黄金光芒依旧没有丝毫绽放。这也更加确定了他的判断。随着他的一个响指,斗篷人们点了点头,押解着双脚无力的可娜,重新往镇长官邸的方向走去。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想着刚才那一刹那生的情况,札特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是什么力量让自己的谎言成真的?如果说,能够将这股连“不存在”都能化为“存在”的力量掌握的话……
呵,这幕戏剧,可能就真的会变的万分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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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飞驰的列车上……
“啊……阿嚏——!”
可能是着凉了,小面包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条稀鼻涕软趴趴的从她的鼻子里垂下来。她涨红着脸,抽了两下鼻子后就要伸手去摸。
“别动。”
白痴拉住了她的手,取出一条纸巾帮她擦去稀鼻涕。小丫头就着纸巾一阵猛哼,直到将小鼻子也弄得红彤彤,才心满意足的呼了一口气。
将纸巾扔掉,白痴抱着有些昏昏欲睡的小面包,望着窗外不断向后移动的雪景。银卷镇看起来越来越远,终于,在不久之后完全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之中。
“啊呜啊呜~~~~~”
小面包回过头,睡眼惺忪的趴在白痴的胸口,呼出两口气。白痴看着她那张脸,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有些烫,看来真的着凉了。
“呜哇~~~!呜哇呜哇~~~~!”
小面包甩开白痴的手,张开两条小胳膊大声的欢呼,看起来似乎想要爬到窗边去看雪。白痴摇了摇头,将她牢牢抱紧,随后又取过一条毛毯裹住她。再从自己的包裹中随时携带的感冒药给这丫头吃了两粒,安排她睡下了。
窗外的雪,依旧如同鹅毛一般的落下。
铁轨被这厚厚的积雪所掩埋,看起来,魔导列车就犹如在茫茫的大雪原上没有方向的行驶。
那些被冲散飞起的积雪化为一种难得的美景,反射着列车中的灯光,显得十分的璀璨……
“人类小子,想什么呢?”
血瞳睁开,望着眺望窗外雪景的白痴,嘲讽道——
“你是不是也长大了?开始学会玩深沉,玩诗意了?这些雪看了那么多年还没有看够,现在竟然还摆个姿势继续看?”
白痴单手搂着呼呼入睡的小面包,他没有去理睬右臂上传来的讽刺。和以前一样,他只是在独自思考,思考这次旅程中所碰到的一切事情。
“喂喂喂,别不理我啊~~~!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着想一下啊!你知道,身为一把剑,尤其是身为一把有思想,有内涵的魔剑,我其实压力很大的。我唯一能够自由交流的就只有身为宿主的你,如果你再不和我说话那我长久下去可就要精神抑郁了!话说回来,你知道什么是精神抑郁吗?那是一种很可怕的疾病。得了这种病的人很容易自杀的!啊,说到自杀我想起来了,你知不知道一些很有趣的他杀伪装成自杀,或是自杀伪装成他杀的事情?记得有一次……”
………………很烦。
真的很烦。
白痴斜眼,看着锁链中那只猩红色的瞳孔。看起来如果不回答他的问题的话,这把剑是不会打算让自己好好的思考下去了。
“……………………我在思考。”
“呵,终于回答我了啊~~~~!我当然知道你是在思考,那么,你在思考什么呢?”
白痴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第三剑夏岚的全部图谱尽数浮现在眼前。在迅速阅览了全部剑招之后,他睁开眼,慢慢的,叹了一口气……
“夏岚……依旧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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