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老爷子在房家掌权那么久,身上早就养成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只要稍稍皱皱眉头,就能把人吓得膝盖忍不住向下坠了。
庖丁可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自己认识了这么厉害的角色,就连房佩佩自己也没说。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房佩佩从一开始就说过她爷爷喜欢喝牛肉汤,庖丁第一次做八珍御宝汤,房佩佩就端了一碗带回去了,估计房老爷子很中意庖丁的汤吧。
因此爱屋及乌,在比赛里照顾一下庖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了。”唐且简洁的介绍了一下比赛的情况,最后获胜的俩大厨,一个是李庆轩的,一个是福京酒店的,说到底都是放假的产业,里面的弯弯绕估计也不少。
“大概是下面的人会错了我的意,我回去会查清楚,一定给谢师傅一个交代。”老爷子这话说的掷地有声,语句虽然很平常,但语气中夹杂的凌厉足以震倒一批人了。
人家这么热心要给庖丁正名,你说他们是拦还是不拦呢?
拦的话多不给对方面子,这可不是不同人,房家的老祖宗,宴城人哪个提到房家不是头低三寸绕道而行的,如果不拦吧,其实也没多大意义了,庖丁都已经出去感悟生活了,老爷子这边再查查,说不定又会引起房家的内部斗争。
唐且可没忘记现在房家大少爷和二少爷正在相互争权暗中较量。看刚才房老爷子对房融安的态度,也说不准他老人家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还没见到人,房佩佩特有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爷爷!您怎么来了,怎么还不通知我!”话音刚落,房佩佩推门而入,脸颊红扑扑的,微微喘着气,她是得到二哥打来的电话,特地赶回来的。
“没什么,就是想顺便看看你在不在而已。”一见到房佩佩,房老爷子瞬间笑开了花,比起之前,现在的态度简直就像是融化的糖,完全甜到人心尖上去了,“怎么气喘喘的?”房老爷子心疼的拽着房佩佩,帮她擦着汗。
“以后可别这么赶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这么跑多累啊。”
“哪有啦……”房佩佩撒着娇,拽着爷爷就往外面走,“这几个都要工作呢,咱们别影响他了,出去说好不好。”
“行,都听你的。”
之前房融安恭敬对待,唯恐失礼的老爷子就被房佩佩这么忽悠走了,看的唐且和焦四都快懵了。
等他俩出了门,焦四啧啧了两声:“这孙子和孙女的区别真是大啊,难道这里开始流行重女轻男了?”
唐且的想法就比较靠近事实:“大概房佩佩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所以长辈会额外的疼爱吧。”
这事情唐且就当做是一个小插曲,庖丁走的时候也就记了他们的联系方式,自己却没带通讯设备,说是有空就会给他们打电话,但是唐寅给他设计的都是些穷乡僻壤,旮旯拐角的小地方,能不能找到打电话的的地方都是个问题。
“这老人家其实人挺好的,在摊子上从来不摆架子,也不带人过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普通人呢?”
唐且也听到了他说的是一开始,“那你怎么看出来的呢?”
“我要真连这都看不出来,我也别混了。人家那周身的气度,普通的退休老汉能养出来吗?不过,有些事情知道了不说出来才是明智的选择,合着这么个人物喜欢来摊子上吃东西,总归不是坏事吧。”
唐且还很少琢磨这些事情,反正焦四有经验,就随他去好了。
“不管是不是有后台,获胜者本身就是他们的人,现在也不方便给谢师傅加个塞吧?”
“你这不傻吗!”焦四说:“谢哥根本就不在乎这个比赛,人家只是想磨练技艺而已,你平心而论,就算他在宴城赢了,出去还能赢吗?”
“不好说。”除非这比赛只做面或者牛肉汤,不然庖丁的胜率还真不大。
“这不就得了,重点不是说老爷子一定要给事情查清楚,给一个说法,主要的是人家觉得欠谢哥一个人情这不就方便你以后办事了吗?反正谢哥现在的境界是绝对不会在意自己的客人到底是皇帝还是乞丐的。”
“你想得可真明白。”
“必须的。”焦四十分得意的样子:“这些事情都不值一提,主要是你平常不接触这些东西,不了解,学多了就知道了。”他一副跟哥学着点吧的样子,唐且选择性的决定无视过去。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这些事儿就交给他去琢磨好了。
房佩佩送走了老爷子,再次匆匆的进了院子,一进来直接朝焦四扑过去了:“四叔帮我个忙!”
焦四没反应过来,差点被吓了一跳,“有话好好说,怎么了?”
“四叔你是不是很会看古玩?”这一点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是却是陈述语气,焦四的名声的确是打出去了。
焦四话也不敢说满,“还行吧,有事你就说。”毕竟这大小姐家境在这儿,谁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难道房家也想干摸金的行当了?
“您能辨认清朝的东西吗?特别是字画。”
焦四一听,底气立刻就足了,“你要说别的朝代我也许还会看走眼,但是清朝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