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麒:“……”
陈浮:“……”
陈浮:“这是什么?”
方麒仔细看了一眼,没好气说:“还闪着哑光,用化妆品逗你玩呢!”
他说着就从沙发上拖起陈浮,把人直接推搡进了浴室,打开蓬头,自上而下地把人给淋湿了!
人类文明的进步,热水取代了冷水!
但陈浮还是夸张地打了一个寒噤,叫道:“不不不不不不——英雄饶命,来人救我!”
方麒凶神恶煞:“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不洗干净就去跪键盘!”
“不,天呐,有怪兽,救命!——”陈浮大声喊道,然后他笑破了喉咙,伸手一带方麒,就把人也给直接带到了蓬头底下,刹那间,强劲的水流一点都不含糊地把两个人的身体都弄湿了。
水流中,身体与身体交叠在一起,他们一边接吻,一边……打起了水仗!
两个小时的浴室活动让两个人出来的时候手指上的皮肤都是皱的。
陈浮把方麒压在沙发上,说:“我去做饭。你看个影碟吧,我之前找了个片子还不错,就放在茶几上。”
“好吧。”方麒无可无不可地说。他在陈浮走进厨房之前翻了翻茶几,在一叠杂志之中翻到了一个没有图案的白壳子,白壳子里头装着一个同样没有图案的碟片。
怎么这么像盗版……方麒在心里嘀咕了一下,有点嫌弃地来回翻了翻才将其放入影碟机中。
一阵雪花闪过。
方麒心想难道是鬼片,他换了一个坐姿,就看见雪花突然消失,一个熟悉的房间出现在了眼前。
他怔了怔。
熟悉的房间之后是熟悉的人。
熟悉的人之后是熟悉的画面。
……那是被收藏在记忆的匣子中的,弥足珍贵的东西。
现在,宝盒被打开,里头的东西被收集编织成现实而展现。
它——
它——那么美——那么美——
陈浮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只蓝色紫罗兰。他在方麒面前单膝跪地,将这只紫罗兰献给对方。
“你面前的人。他喜欢你,爱慕你,愿意永远和你在一起。他将始终忠诚于你。”
“那么先生。”
陈浮微笑着问。
“你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吗?”
相处且相爱了这么多年的人跪在身前只渴求一个承诺。
他的眼睛紧盯着你的眼睛。
你的回答能决定他的生和死。
方麒没有第二个选择,心里的一切声音也被眼前的一幕幕所压下。
他接过了花,他回答:“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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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最后,夜幕已经降临,星星在天空中闪烁着钻石一样的光芒。而真正的钻石陈浮已经打电话预定,保证会在不久之后的婚礼之前被送到。
这是睡前的一段时间。方麒在屋子里研究到时候结婚教堂的布置,他则在凉台外一边吹风一边打电话把事情通知给总要的人。
他打的第一个电话是给方驹的。在电话中,他告诉了方驹具体的举行婚礼的时间与地点,同时询问对方时候会参加。
“还真是三个月就结婚了,你一刻都不可多等啊。”方驹笑道,“我倒是很想参加——”
“如果你愿意参加,我可以适当让利。”一天直到此时,陈浮也终于有了些轻松。他同样带着笑意半真半假地说。
“——呵呵。”方驹笑道,“如果家里是我做主的话。”
这样的结果两人都心知肚明。陈浮没有强求,他打这个电话主要也只是和方驹通一个气,现在事情说完了,两人随意寒暄了几句也就挂了电话。
接着他打了第二个电话,这个电话是给他上学时候的同学,也是后来的好朋友的。
他在电话里说:“泽锦,我准备结婚了,会在外国结,对象是男人。到时候你过来参加婚礼吗?”
“不就是小麒吗?还特意说‘对象是男人’,什么毛病。”苏泽锦在电话里笑骂道,“最近都没怎么联络,你过得怎么样?”
“……还好吧。”陈浮说,“除了碰到一个神经病之外。”
“……说起这个,我恐怕颇有经验。”苏泽锦说。
陈浮以为苏泽锦在开玩笑,他也笑了一下,漫不经心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当小丑登台表演的人最难受的事情当然是没有人在乎,没有人看他,没有人发笑。镁光灯也拯救不了这一切,他站在台上卖力演出,而所有人告诉他——该谢幕了。”
他说完就转了话题,告诉苏泽锦结婚时间与地点,再一次叮嘱对方:“到时候准时过来。不用太正式,是一个只邀请了朋友的小型婚礼。”
苏泽锦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陈浮一边听一边回答。
灯光从隔开房间与凉台的玻璃门中散射出来。
他靠在凉台的栏杆上,看着房间内隐隐绰绰的身影,说:
“日期挺急的?……那当然是因为迫不及待的准备结婚了。”
“将要结婚了是什么感觉?”
“没有什么感觉,感觉心中非常平静。感觉心中非常宁静。”
“……觉得这样的一辈子,正是我所要的那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