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余晖照在白夜曦对面的尸体上，他生命中第一次出现了纠结、犹豫这种事情。

对面的尸体是一个女孩，白色的裙子贴在身上，依然湿漉漉的头发，她身下的白床单都打湿了一片。

这是白夜曦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她，但他对这个女孩无比的熟悉，她的爱情，她的生活，她的执着，她的愚蠢，和她的痛苦与悔恨，白夜曦都跟着一一经历过，可以说，他对女孩的了解比她自己都深。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白夜曦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是在白夜晨的办公室里，员工说有个女孩要更改耐受级别，而且要调到三级，这需要白夜晨的签字才可以。

白夜晨一边对白夜曦说现在的孩子都作死，一边打开了监控器。

这是白夜曦第一次见到莫若。

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大厅里人来人往，她就静静的坐在那里，脸色苍白，眼睛里都是迷茫。

她那天穿的就是这条白裙子，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更显得她单薄。

白夜曦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很想去安慰她一下。他觉得好像很久以前曾经见过她，曾经生命中出现过她，或者说她曾经离开过他的生命，现在只是一次重逢。

但他很确定，这是第一次相见。白夜曦看着白夜晨文件上的名字，莫若。

白夜曦没有阻止莫若，虽然他明白这种行为的愚蠢，但依然放任她透支自己的健康。他从来不愿意阻止任何人的决定，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愿意为决定负责。每个人都有这个自由。

但他在改耐受度前的例行检查的时候，在莫若的大脑中植入了记忆的芯片，当时他的想法就是，如果女孩把自己作死了，他无非再给她克隆一个身体，然后把记忆植入进去，这样还可以复活。

白夜曦在记忆芯片上链接了一个发送信息的装置。于是。莫若每天做了什么，白夜曦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白夜曦从小到大都知道自己是个天才，在他看来。其他的人类智商不过都是猴子，或者说比猴子聪明一点，但莫若颠覆了白夜曦对人类的看法，这姑娘的智商和金鱼差不多。快要蠢哭了。

白夜曦是个没有善恶是非观的人，所以莫若是不是人渣对于他来说是无所谓的。但她怎么可以这么笨，如此明显的骗局她就可以上当，你是猪吗？猪吗？猪吗？

于是，白夜曦在未来的日子里每天都在吐槽中。

看着她犯傻。看着她咬着嘴唇在被子里低低的哭泣，看着她爱着另一个人，看着她在游戏里的忙碌。她的自卑，和许多欺凌。

以白夜曦的智商。他很轻易的就发现自己在恋爱，或者说是在单恋，对象就是自己每天观察的那只金鱼智商的猪。这个发现让他很郁闷，虽然他从来没想过找一个和他一样聪明的女人，但他也没想过要找个现在这种状态的老婆。她正在和一个渣男恋爱，被骗的团团转，固执，偏激，尖锐，和脆弱。

如果有个人想上吊你怎么办，就是把他挂绳上，等快勒死的时候放下来，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想把自己挂上去了。

白夜曦并没有去拯救莫若，反正她的神经系统已经出问题了，以后换个新的貌似更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