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说,他说这儿没有人逃过来,那肯定是没有人了。
战场上,谁想伏击他,他像脑后生了眼睛一样,绝对不会叫人得逞。
这种能力难以解释,只能说,是野兽一样的直觉吧。
七王爷就麻溜儿的跳到车里去了,说:“阿逝,我跟你一块儿玩去。”
“成,七爷!”余和瞬答应得挺爽快。
其实余夫人打开头的时候也不高兴七王爷跟自己孩子走得太近。她知道自己儿子脑袋里缺根弦,已经不容易说媳妇了。这种情况下,是要更努力提高自己的筹码,好去打动一门好媳妇的,而不是说要留着给七王爷吃光抹净的!
那时候,余夫人虽然没有在门口竖一把刀,告诉七王爷哪只脚进就剁哪只脚,但她用很客气的措辞很明确的告诉七王爷:想动动阿逝,她就死给他看!
“哪能呢?”当时七王爷泪流满面指天誓日向余夫人保证,“我对小孩子没兴趣!”
上辈子他就是学弟,从来都喜欢学兄这一挂的。栋勋、谢云剑,都是男人中的男人。
至于蝶笑花在锦城款待七王爷的那几日……说出去不知有没有人相信,其实他们结成的是手帕交。
总之后来余夫人都放心了。七王爷跟余和瞬成了好兄弟。余和瞬挺爱跟他一块儿玩的。
七王爷把车厢里也敲打了一遍。
“王爷!”外头押钦犯的官兵们都跪下来了,求王爷别再臊他们的脸皮了。既然是余世子在这里,哪有钦犯能躲过来呢?勾结什么的就更别提了!他们真是想太多了。
“我可全检查过啦。”七王爷还叮咛一句,“手续上也算走过了吧?”
官兵们不敢回答,只索叩头,求放过。
七王爷就嘱咐他们到别处找人去。又问:“是走了谁?”
对别人来说,谁逃走都是机密。但对七王爷,就很该说老实话了。官兵们道:那走掉的,是唐静轩。
七王爷怔了怔。
振风搭檐角吹过铜铃的风,似乎又在他耳边吹过去。
他并不喜欢唐静轩,但是,非常同情。
他看着那个自矜身世、自诩修养的贵公子。那所谓华贵,在七王爷眼里,甚至不如朝露。而所谓的修养,不过是困着自己的网。七王爷看他津津有味的缩在网里,想着,有一天出事了,这个人不知怎么办呢。说不定会死掉?
真的死掉倒也罢了。唐静轩还苛活着,被放在囚车里押送上京。待遇并不比普通囚犯更优厚些。七王爷看都不敢去看他。
所以说一个人啊,要是没有在紧要关头直接两眼一闭直接死掉的勇气、还有本事,最好不要装清高了。连件俗器都不肯入眼的,最后被锁进污秽坑里去。这叫彩云易散,霁月难逢,可怜一块玉,终落淖泥中。
照理说接下去,就只有受苦、受苦、然后死去的份,怎么他忽然能逃了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他这个能耐、这个能缘、这个地位?跑了谁也不能跑了他啊!
七王爷揣着狐疑,叫周孔目也一起好好帮帮忙去。
“……”周孔目刹那间的反应是:你不带我玩了啊?
“嗯?”七王爷拿眼风问他怎么还不领命。
周孔目醒过神来了:王爷叫你帮忙查案,这不是正常的吗!干嘛非带着你玩儿不可?去趟梨花祠,就登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都怪七王爷这无厘头的处世方式,让人一边抱怨,一边又不知不觉产生了依赖,就想把正常责任都丢开,跟着他去疯似的。
周孔目并没有疯到就此迷上七王爷的地步。他只用了一秒钟,又回到了现实世界里。但他开始理解郭家的栋勋,为什么会被推倒的了。
七王爷是个祸害啊!周孔目暗地里扼腕叹息。跟蝶笑花那种红颜祸水的“祸”,不是一个概念,但杀伤力却有某种相似之处。
还是正事要紧。周孔目协助兄弟们办理那逃犯案件去了。倒也真吊诡。乍看好像是猛盗冲击、闪电逃窜,毕竟也没得手,官兵们蹑住唐静轩的踪迹了,搜出来也只是迟早间的事。
但还有很多细节,却叫周孔目很在意、很在意啊!
他沉迷进索踪解疑的工作中,总觉得这案子跟当初锦城长孙盗案有某种相似之处,就是看着草率,实则羚羊挂角无处可寻。难道当初劫了唐长孙钱财的贼人,如今又把唐长孙本人劫走了么?这也太奇怪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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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