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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啦是啦,剩下的流寇是叫嚣着要二皇子有本事就亲自出来打,还嘲笑皇子没这个胆。他们嘲笑崔家人都是脓包!叫人不能忍。
这种情况下,也仍然不能由二皇子亲征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懂不懂?如果家里有一千金子啊,就不能坐在堂下了,怕屋檐掉一块瓦片下来打破脑袋。
二皇子怎么可以去亲自领兵跟人打呢!不说刀枪无眼,哪怕从马鞍上掉下来摔伤了也不行啊!
班幼娘想吃了谢云舟的心都有。
眼看着二皇子真的披挂起来要出征了,你别说……帅是真帅。祖传的武弁服,按制“亲征遣将服之”,冠儿绛纱缝制,十二棱,上头拧成一个俊俏的尖儿,帽身缀五彩玉,落落如星。韎衣、韎裳、韎韐、足舄,都是赤色,着这一身如血。里头是白罗中单、白罗袜。衣裳以青罗四神带、五彩绶系定,结白玉环、悬白玉双佩。又有鹿卢玉具剑,并一枚玉圭,剑为金饰贯珍珠,玉圭上以篆文写有“讨罪安民”四字。
这身装扮,一般也就放着而已。坐江山的皇帝哪个要亲征呢?也就是崔珩的时候,为着讨唐家,亲自调兵遣将,忙不迭穿了一次,以为是自前难有、自后难逢的盛事了,也不过是谢云剑和郭栋勋前面顶着,他在后头检阅一下而已。到二皇子这儿,可真要出城跟流寇打!
班幼娘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觉得:好帅啊好帅啊!妾身能服侍这个男人,好有福气啊!另一方面觉得:刀枪无眼。把我这男人伤损了怎么办?谢云舟你出来,我保证不咬死你!
二皇子也是又紧张又兴奋。很难说是紧张更多还是兴奋很多。总之在兴头上。班幼娘不好拦着,还要好生给他打点出行装束。那一腔憋恼,无处发泄,心里暗暗给云舟画小人,啪啪啪不知拿鞋底打了多少次脸、绣花针扎了多少次。
等二皇子前脚刚离宫,那些随行来送的嫔妃们就给班幼娘跪下了。
班幼娘喜欢被大家跪拜,但这么来历不明的齐唰唰一场跪,叫她心头发毛。她伸出双手请大家起来:“这是干什么?”
嫔妃们不肯起,来了那一出经典的:“奴婢们不肯起不敢起打死也不起来除非皇后娘娘恕我们的罪听我们的不情之请。”
“……你们说来哀家听听。”班幼娘定了定神。道。
嫔妃心中一片哀嚎:“靠你还真不让我们起来啊!”
没办法。也只好跪着说了:二皇子亲征,大家心里都很不安的。好在从京城里,整顿军队,到出城。再整顿军队。做些誓师啊祭祀啊什么的手续。再与流寇去打战,是需要时间的。在这段时间里,请皇后做主。把谢云舟绑起来咔嚓了!逼得二皇子回来问罪。他就不会去打战冒险了不是?
班幼娘牙疼一般咝咝抽冷气,质问:“这是谁出的主意?”
哦拜托!还敢不敢更馊一点了!
是啊,把云舟直接绑过来咔嚓,告诉二皇子知道,二皇子肯定血气往天灵盖上冲,直接奔回来问罪。那他是不再出征了。那班幼娘也要被他咔嚓掉了好吗!
嫔妃们道:“皇后娘娘不用担心。圣上问责,这都是奴婢们一体的主意。要罚一起罚。为了圣上,奴婢们一起受死也是毫无怨言的。”
二皇子当然不可能把她们一起全都干掉。这些女人们心里都很明白。只要她们咬紧牙关,坚称所有人都同罪。最后这事儿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班幼娘沉吟。
嫔妃们逼问:“皇后娘娘意下如何?再拖延,就晚了!”
圣驾要出城了!
班幼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她歪头,托着脑袋:“哎呀你们说什么?这风太大了,吹得哀家脑袋疼。不好,哀家病了。侍儿扶哀家回宫。”风摆杨柳的离场。
剩下嫔妃面面相觑:她不反对、也不出面主持,直接当没听见,麻溜走人,让嫔妃们自己下手。办得好了,拔去云舟这个讨厌鬼。二皇子来问罪,不关她的事。她推得倒干净!
班幼娘听见后头裙声响、履声响、珠玉钗环声响。这些嫔妃们拎着裙摆笼着衣袖挽着环佩摇着流苏追了上来!
班幼娘既意外、又生气、又恐怖。像能耐不高的水手,站在不是很结实的船头,看见海面上掀起了巨涛。
嫔妃们催逼着她:“皇后娘娘请拿主意!不然,奴婢们怎么能有主心骨呢?”
班幼娘色厉内荏的呵骂:“大胆!你们逼宫不成!”
有老宫人侍立在旁边,嘴角微微牵扯,好容易忍住,没有露出看笑话的神情:要搁从前的皇后在,还用得着自己喝斥?都是旁边的宫女上前了!话说回来,要搁从前,也哪有嫔妃敢催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