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道:“我说管去说。成与不成,还看侯爷。”
尤家舅舅与舅母一起施礼道:“如此多谢大姑了。”
媒婆果然去与小夏侯说,也不单只说尤五一个,并列的有黄花大闺女、待嫁的老姑娘、新寡的孀妇,不一而足。一般做媒的舌粲莲花,有三分颜色,要说成春色十分美,这会儿媒婆怕小夏侯见到货不对版要杀人,只索老实些,讲到尤五时,道有这么个小妾,从主人家出来了,生过孩子,如今还未脱娘抱,容貌姿态是极好的,脾气乖顺,又肯作活。
小夏侯倒是不在乎女人是不是给人睡过,但听说拖个油瓶,心里还是咯噔一下的。他愿意要个成熟妇女,因这种女人懂事,不用他哄,反而懂得怎么照顾他,但是拖个孩子,未免太麻烦了。要是能狠心抛撇自己孩子来跟从他的女人,他也不敢要,怕万一有个什么变故,他就被她抛撇背叛了。就算没那变故,他沾上害人家母子分离的名声,也终归不美。要是那女人心不狠,舍不得抛弃孩子呢?拖过来,更是麻烦。
他说:“那就不要了。”
媒婆也没二话,就张罗着他先见见其他女人重生之联盟王者。
哦对,小夏侯确定买下女人之前,是要先验一验货的。不至于撒膜尝新那么穷凶极恶,但总要看一看、摸一摸。
他来自西戎,是商业的国度。货没验,怎能签合同、怎能付钱?回头万一不满意,岂不是大家不开心?
小夏侯觉得,中原时不时会有婚姻纠纷,姻亲反目成仇、甚至翻成血案,就是因为大家事前不讲清楚。一方非打闷包不可,另一方知道非受闷包不可,只好估着定价。双方都容易觉得自己吃亏。这种黑灯瞎火的交易,不闹矛盾才怪呢!要像他这么帐目清楚才好。
他觉得好,但中原汉人难以接受这种做法,大部分都不愿意把女儿、妹子给他验。就那么几个贪钱贪势的,腆着脸给了,媒婆帮忙安排他们见面。小夏侯见了之后,不是这里不合适,就是那里不满意,想了想,又想起尤五来,问:“那女人样貌如何?”
“唉,不瞒您老人家说!她娘原来是花魁,害得几户人家家破人亡的,有恨不过的,堵着她家门要打她,邀了帮手去,那帮手看到她娘都下不了手,说,骨头都酥了,怎么打得下去?后来生了这小尤姐,样貌十成十像她娘,又年轻,皮肤嫩嫩的像根水葱。她娘倒嫌她不够呢,骂她木讷。有见识的客人劝她娘,便是本来面目好,见女孩儿本等的温柔羞涩,若早早的就学会卖弄起眼波来,倒是坏了风味了。她娘这才罢了。等小尤姐大些,便标价发卖,并坐吃一盅茶要十二千钱,一席酒饭要五两银子,同出去玩一天要十四两。这是不让陪睡的,毕竟年纪小。只许摸摸手摸摸脸,还要客人自己低声下气,哄得小尤姐同意,不然姐儿哭起来,事儿就算黄。毕竟是她亲娘,也疼女儿。客人也不敢硬做。也说她娘是故意吊起来卖,这奴家也说不好了。总之再大些,点大蜡烛那一夜,先叫卖五十两银子,一路哄抬到七十两,给谢二老爷得了去了,人也不敢争了。再后来小尤姐就抬进谢府了。”
媒婆一路说,小夏侯一路点头,末了含笑道:“这么些年了,没当时好看了吧?又生过,皮肉松了吧?腰肥了吧?”
媒婆忙道:“这真不敢瞒您老人家,好不好看的,空口不敢说,总之脸上还红是红白是白的,眼睛水当当的,摸一把跟摸嫩豆腐似的。腰身我看比爷前儿见的那大姑娘还掐得细些。据她舅母说,洗澡时见的,肚子平平的,跟大姑娘似的,爷您看了就知。”又豁了老脸陪笑道:“听说,她娘有个秘方,当初生了小尤姐之后,就是保养得跟没生一样,她客人都夸,里外都一样。这是有口碑的。估着小尤姐也学了,不然,怎么生完后她家老爷还偏宠她,把其他女人惹恼了,联手整治她,这才把她抛撇下在这里。”
小夏侯又问:“为人呢?”
媒婆道:“这真不是我夸这姐儿!从小看到大,为人再老实不过的。作女儿时就给她娘拿捏,真是老老实实,本本份份。还有个笑话,有个客人包她出去游玩,她不乐意,跟她娘说:‘娘呀,我又不会说话,又不会给爷们找乐子。我去干嘛呢?’客人听了,忙道:‘姑娘一句不说都不妨,坐着就好。’小尤姐去了,果然一路静静默默的,伺候的仆婢们先是笑说,怎么请来个哑的,后来奉茶进去,那小尤姐正坐在窗前,风吹来,她回个头,那奉茶的手一抖,茶都洒了,挨了老爷好一顿教训,满手水泡的退下来,好半天才能说出话,道生了那么个相貌,还用得着说话?再说起话来还了得!结果一路玩到晚上,月亮照起来了。客人让小尤姐看月亮。小尤姐坐了一会儿,跟丫头低声说了句话。客人一见她肯开口了,大喜,问丫头她说什么?丫头说,姑娘道,晚了,该回去了。”
小夏侯听到这里,也不觉莞尔,却又道:“太闷了,养在家里也是没趣。”
媒婆道:“这全凭爷的主张。有些人是喜欢莺声燕语,满室生春,那小尤姐是不合适。有些人嫌女人话多了吵耳,要安静些的,那小尤姐就好了——也不是不会说话。总要她自己乐意了,那说的话是好的。奴家有幸,从前跟她聊过闲篇,她说起话来是很妥贴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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