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横了她一眼,告诫道:“一会见着蒋姑娘,你忍着点,不要和她斗嘴,礼让些,总归没有错。”
安意皱眉,无奈地叹气道:“娘啊,你都嘱咐八回了。我又不是她,我会遵守做客的礼仪,绝对不会寻主人的差错。你就放心吧。”
“娘也就是多嘱咐了这么几句,就嫌娘啰嗦啊。”罗氏佯怒,“娘现在不啰嗦你,还能啰嗦谁啊?”
“没嫌娘啰嗦。娘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喜儿铭记于心,不敢忘记。”安意搂着罗氏的胳膊,讨好地笑道。
罗氏撇撇嘴,“跟你舅舅一样,就知道哄我。”
“我哪有哄娘,我说的是大实话,我最听娘的话,娘说往东,我绝不往西。娘说打狗,我绝不撵鸡。”安意一本正经地道。
罗氏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点,“你呀,就会阳奉阴违。”
安意正要继续撒娇,小车停了下来,到了今天宴客的筛风馆。
做为女主人的蒋心慧没有迎接,罗氏和安意并不在意,进到正厅,已来了不少人,坐在主宾位上的是仁福长公主,赵岷坐在她身。
见罗氏和安意进来,在座的贵妇姑娘们,有人颔首为礼,有人视若不见。
蒋心慧随意对罗氏的福了福身,语气冷淡地道:“安夫人,安姑娘来了,坐吧。”
安意眸色微冷,神情未变,规规矩矩的回了她一礼,又和罗氏一起给仁福长公主见礼,“妾身(小女)见过长公主。”
“本宫受不起。”仁福长公主冷冷地道。
“母亲宽厚的过了,您是皇上的妹妹,是大戌朝的长公主,别说她行的是屈膝礼,她就是行跪拜之礼,您也受得起。就是有的人,出身低微,没有教养,不懂得尊卑,连个礼都不会行,贻笑大方。”赵岷贬低安意道。
安意进门看到仁福长公主和赵岷,就料到她们又要作怪,不等仁福长公主叫起,直起身子,看着赵岷,沉声问道:“当日皇上为函王爷和我指婚时,曾言及,我乃将门之后,秉性端淑,品貌出众,进退有矩。县主这番话,可是在质疑皇上所言有虚吗?”
赵岷语噎。
仁福长公主也是神情一僵,对安意拿指婚圣旨说事,很是恼火,可是她不能反驳,恨恨地瞪着安意。
安意懒得理会这对脑子有问题的母女,扶起罗氏,又对蒋夫人屈膝行礼,“小女见过蒋夫人。”
蒋夫人看了眼仁福长公主,笑着起身虚扶道:“安姑娘不必多礼,安夫人请坐下饮茶吧,一会就开席了。”
安意抬眸看到蒋夫人面露难色,知道她既不愿得罪仁福长公主,又不想得罪安家,可是想要左右逢源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怕是哥意未顺,又失嫂意,勾唇一笑,扶起罗氏,去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
罗氏轻轻拍了拍安意的手,无言的安抚她。
安意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在椅子上坐下,冷眼看着与人谈笑风生的蒋心慧。
碍于仁福长公主,夫人和姑娘们也不敢与罗氏和安意交谈,只好抱歉地冲她们笑了笑。
安意丝毫也不在意,脸上保持得体的微笑,听她们说奉承的话。
婢女送来两杯茶,茶水温热。
安意看到杯沿上还残留着,一点樱红,那是口脂的颜色,可恶的蒋心慧,居然拿残茶来待客,这不是怠慢,而是羞辱。原本还在犹豫用药量的大小,现在已决定,要让蒋心慧吃足苦头。
“娘,不要喝,这是残茶。”安意小声道。
饶是罗氏性情温和,此时也生了恨意,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就要起身质问蒋家母女。
安意忙按住她,小声道:“娘,不要声张。”
罗氏看着安意,“为什么不要声张?她们这么做,实在是欺人太甚。”
“她们就是想让我们闹出来,我们就偏不闹,不上她们的当,先忍下这一回,日后再来向她们讨回这个公道。”安意劝道。
罗氏想了想,道:“听你的。”
安意眸光一转,与蒋心慧的目光对上了,她眼含挑衅的神色,平静地移开目光,看向摆在高几上的插花,菊花清净高洁,摆在这脂粉丛中,污了花香。
宾客陆续抵达,花厅和偏厅都坐满了人,侍女进来通报道:“夫人,姑娘,惇王太妃来了。”
仁福长公主脸色一变,惇王太妃早就说过,不会出席,这会子怎么又来了?
惇王太妃来了,也意味着安意有了靠山,一会在酒席上还怎么羞辱她?
惇王太妃先前是不打算过来的,只是,这几天,公主府和蒋家一直风平浪静,猜安意在等出手的机会,今天廉王乔迁,是个绝佳的好机会,她为了看戏,改弦更张,特意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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