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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信使来到齐府时,已然是深夜,到了齐府的大门外,守门的军兵们还未上前盘查,他已先一头栽下马匹。附近的军兵们吓了一跳,纷纷围拢过去,他把从地上搀扶起来。
“小人……小人来自虎牙关,受……受上官大人指派,要立刻求见……齐大人,军情紧急,小人得立刻见到齐大人……”信使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一边掏出自己的军牌。
虎牙关?一名什长急忙接过他的军牌,仔细查看一番,问道:“兄弟,你说的上官大人是……”
“上、官、秀……”
什长吸了口气,上官秀的确是被陛下配到了虎牙关!什长打量信使一番,他整个人就像是刚从土坑里钻出来似的,满头满身的尘土,他疑问道:“是什么紧急军情?”
“我要面见……齐大人……”
“快去禀报!”什长不敢耽搁,向身边的一名军兵甩了下头,然后又令人端过来一碗水,给信使灌进去。
齐飞早已休息,听说边关的上官秀派信使来见自己,他忙从床上爬起,心中暗暗奇怪,既然是紧急军情,上官秀怎么不把军情传给朝廷,而是传给自己呢?
他令人把信使带进来,见到信使,看过上官秀的亲笔书信,齐飞的眉头顿时皱着个疙瘩。
如果真如上官秀在信上所说,宁南欲屯兵于沙赫,意从沙赫偷袭贞郡,直取上京,那这可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他把书信从头到尾看了两遍,而后问道:“信上所写属实?”
“小人不知信中内容,小人只管送信。”
齐飞不再多问,让人带信使去休息,他自己连夜赶往皇宫。
身为禁卫军副统领,齐飞进出皇宫都很方便。这个时候唐凌还没有睡觉,正在书房中批阅奏疏,听闻齐飞求见,她伸个懒腰,语气中透出疲惫,说道:“让他进来吧。”
时间不长,齐飞从外面急匆匆走进御书房。看到唐凌,他插手施礼,毕恭毕敬地说道:“微臣参见陛下!”
“今晚你当差吗?”唐凌的目光落在奏疏上,头也没抬,心不在焉地问道。
“回禀陛下,微臣今晚不当差。”
过了片刻,唐凌不解地挑起目光,看向齐飞,问道:“为何突然深夜入宫见朕?”
“陛下,虎牙关传来紧急军情。”
“虎牙关?”
“正是!”说话之间,齐飞把上官秀的书信拿出来,递到唐凌近前。后者接过,展开一瞧,嘴角扬起,笑了,说道:“原来是上官秀的书信,你二人的关系很好吗?”
“只在夺旗赛上有一面之缘。”
“那他的书信为何会送给你?”
“微臣不知。”
唐凌摇了摇头,随口问道:“他在虎牙关可好?”几个月的时间下来,唐凌的帝位已然稳固,此时的她心境也平和了许多,不像刚继位时那么紧绷着神经,处事的手段也没有当时那么凌厉。
“微臣不知。”
唐凌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细看上官秀的这份书信。刚开始,唐凌的表情还没什么变化,但越往下看,她的脸色越是凝重,看到最后,她的眉头已然拧成个疙瘩。
她把书信向旁一放,问道:“齐将军,你对此信是怎么看的?”
齐飞面色一正,说道:“陛下,如果信中内容属实,此事不容小觑,现在贞郡大乱,尤其是以史凯文为的叛军,霸占郡府西京,一旦宁南大军攻入贞郡,将会势如破竹,直取我上京啊!”
唐凌问道:“上官秀在信中所说,他先前有飞鸽传书于朝廷,汇报紧急军情,为何朕从未见到过?”
“这……微臣以为,可能是接到传书的大臣以为上官大人是陛下配到边关的罪臣,所以……所以对上官大人的传书就未加理会!”
“混账!”唐凌猛的一拍桌案,挺身站起。
齐飞吓得身子一震,急忙屈膝跪地。
“如此紧急军情,竟敢瞒而不报,是存心要害我大风亡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