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好吧,我来直白的翻译一下,意思就是:老子的地盘,哪能让你在这蹦。要么死,要么滚!
胡少显然不是吓大的。这位原来做过什么不得而知的年轻人,远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呵呵笑了两声,道:“伟哥,我也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
“一山不容二虎!”
杨伟冷着脸:“你要战?”
胡少同样冷着脸,针锋相对,语气平淡,却傲气凌人:“那便战吧!”
杨伟眯着眼睛,盯着他。胡少也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两人相识半响,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摸出烟,一人一支点上。
两人如同多年未见的好友,唏嘘感慨。杨伟说:“唉!我要杀你,不困难啊。”
胡少说:“对啊。以你的身手,杀我易如反掌。更别说现在还收了个宫里出来的老驼子。更更不用说手下还有两个新秀杀手安琪和夜魇。那夜魇也就罢了,安琪一手残月飞刀绝技,简直出神入化。我对上她,都未必能赢啊。”
“你知道的不少啊。”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杨伟吐了个烟圈,笑着问道:“你不怕我真动手宰了你?”
胡少摇头叹息,道:“说句实话啊,真怕。我家里上有老母卧床,下有女儿牙牙学语。我挂了,她们这辈子就算完了。不过……”
他顿了一下,嘿嘿笑道:“不过杀了我,有新上任的黄书记在,你,连着小马哥,石头,四姑娘,双胞胎,老驼子,宋家母女,可全要背着杀人同罪的名义,一辈子流亡在外了。伟哥,咱们是同一类人,算上这次只照过两次面,不过彼此太了解了。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杨伟遥望着远处高楼大厦,笑着问:“那么如果黄河也死了呢?”
“呵!那就更加了不得。你,连带着你身边的人,恐怕连华夏都不能待了。”
“的确麻烦啊!”杨伟抓着脑袋,狠狠的抽了一大口烟,好半响,道:“要不胡少给我指一条明路?”
“你真想听?”
“那当然!”
胡少笑了笑,道:“好!我就说说。”他指着不远处一棵百年小叶榕,道:“伟哥,你觉得这棵树多大的风雨?”
杨伟没说话。
胡少接着道:“百年的狂风暴雨它能屹立不倒,可并不一定说它就能生而千年茂盛。一场海啸席卷,它就算再粗壮十倍,也只有死路一条。伟哥啊!你是个聪明人,滨海市暗流涌动,这股暗流,积蓄压抑了几十年,如今黄河便掌控着那股大风。一旦大风吹起,暗流一泻千里,奔腾而下。绝对是天大的海啸。和政府斗,百分之百的死路一条。你让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其实你看的还不够明白吗?你回来滨海几个月,仔细算算,你从文先生那坑了足有十个亿,孔雀岛占七成,那就是七十个亿。你卷了这八十亿急流勇退,带着身边兄弟美人,到哪里不能快活一辈子?何必还要在这拼呢?咱俩斗,拼赢了,把整个滨海都抓在手里,你多赚不了多少。拼输了,倾家荡产不说,还会赔掉自己和朋友的身家性命。就好比赌钱啊,你身前已经堆了一大堆的筹码,何必为了台面上的小鱼,去拼了全部呢?”
杨伟笑着道:“你说的有道理。”
胡少暗中松了口气,靠在长椅上,翘起二郎腿,道:“那当然。”
杨伟却缓缓站起身子,什么话不说,朝着远处走去。
胡少一愣,问道:“伟哥,什么意思?”
杨伟停下脚步,把剩下的半包烟丢给他,问道:“你会下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