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四个人都是谁?
一个是公安部的副总警监,一个是军区特殊番号部队的将军,一个粤东大省的一把手,一个掌控国家经济命脉的发改委委员。{}
随便哪个,在官场里沉浮几十年,见惯了太多的尔虞我诈,看人看事通透无比,说是闭着眼都能猜透人心,半点都不为过。
可是四个人在这边刚认定杨伟不敢杀杨树人,结果那边杨伟就把杨树人挂了!!
范统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尤少龙和范万省也是微微错愕。
唯独范万县,还能镇定自若。他不喝酒,从来都是滴酒不沾,这规矩从小养成,即便是陪着更高级的领导,也从来没有破例过一次。而今天,却独自拿起一个杯子,倒了满满一杯二锅头,一饮而尽,他眯着眼睛,说:“这人,留不得!”
这人,的确留不得!一个敢拼了命去狂妄的人,即使是一条逼急了的疯狗,也绝对不能小觑。
尤少龙冷着脸道:“交给我。”
范统点头,道:“你血旗有尖刀精英三百六。哼!那小子还能以一敌百?先不着急,我有一计,可以布下必死绝路,等着这小子自动送上门来。”
……
午夜,十二点。范统坐在副驾驶,云先生开车。车不是什么好车,普普通通的大众帕萨特,十几万的经济款,有些年头了。到了范统这个层次,早就过了开豪车招摇的位段,讲究的是一个低调。想装逼有的是不动声色的办法。比如说挡风玻璃上几张牛笔到能随便出入军区,随便出入省委大院的通行证。比如说车屁股上那个破旧,却分量大的足以让天价的宾利、法拉利超跑见到就躲着走的车牌。普通老百姓或许看不出端倪,而真正有头有脸的人,看一眼车牌和通行证,跪的心都有了。
范家的人装比,压根就不屑于对着普通人装。
帕萨特停在一片城中村旁,范统示意云先生停车,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一脸堆笑,极为客气。可是任谁都能看出,那笑容有多么虚假。他说:“梅老爷子,你那观音王泡好了没?我可是已经到了。哎呀,还别说,你这住的地方,真是难找,胡同绕胡同,我都晕了。”
电话里一个慈祥苍老的声音道:“放心吧,我这观音王就算自己不舍得喝,你来了也不会小气。你先在城中村入口的超市等一会儿,我这就让王妈去接你。”
“那多麻烦,还要来接?”范统客气着,却坐在车里,点上一支烟,纹丝不动。
五分钟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出来了,领着范统和云先生七拐八拐绕了几条街,终于到了一处小院子。
两层小楼,周围都是六七层高的房子,它夹在中间几乎看不到阳光。阴暗的同时又极其破旧,少说也有五六十个年头。
进门就是客厅,有个足足有七十岁的老头,正在煮茶。山羊胡,清瘦精神,双目炯炯有神,一身练太极常常穿的袍子,仙风道骨,不像个官场的人,反而更加像个修炼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