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牢门关闭。
苏染抓着铁栏杆,苦笑的看着外面的燕三白,“不用每次都把我关进同一个牢房里吧?还有,为什么把我和这个女人关在一起?”
“不好吗?”燕三白歪过头,看了看坐在他身后婀娜多姿的秋蝉,“在下以为你们两个是一起的呢。”
苏染可以肯定燕三白是故意的,摊手,“跟这样的美人在一起,可是会折寿的,还是陆双行那样的糙汉子更适合我。”
燕三白温和的笑笑,“若是陆大侠来了,在下一定告知你。”
说着,他又看向秋蝉,“秋蝉姑娘是一个人来的吗?”
“是啊。”秋蝉好整以暇的坐在草席上,整理着自己的裙摆,道:“前几次差事办的不好,公子生气了,就把我一个人丢来长安了,状元郎你可不能也这样对我一个姑娘家啊。”
“秋蝉姑娘又岂是一般姑娘可比。”燕三白道:“两位今日坐在同一间牢房里,如此缘分,难得一见,不如好好谈谈心,在下便不打扰了。”
语毕,燕三白行了一礼,举手投足之间具是斯文意气,然后他就真的走了。头也不回的,走的干脆利落,把苏染和秋蝉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说好的严加审问呢?
我们两个无端端的凑到一起,还同时被抓了,万一又有什么阴谋呢?你难道真的不好奇不怀疑不担心吗?
喂!
然而他们的内心活动再激烈,也并没有什么用。
燕三白自有他的考量,对付这些喜欢来历不清喜欢神秘的人,不管是敌是友,永远记住一点——不要按着对方的计划来走。
否则先输的肯定是自己。
走到牢房外面,栖微道长也正好从存放尸体的冰窖里出来。据他说,他是在研制新药,需要去尸体上扎几针试试,这说法虽有些古怪,但他是国师,大理寺的人也只好见怪不怪了。
但他出来时,却意外的,给燕三白带来一个消息。
“那个小娃子的尸体有些古怪,看上去积毒颇深。”
“积毒?”燕三白皱眉,“不是砒霜?”
“不是,砒霜是最后的引子,因为毒性太强,反而盖过了前面已中的毒素,所以一般看不太出来。”
方子涵在吃梅花糕之前已经中了毒?那这个毒又是谁给他下的?
“能看出来是什么毒吗?”燕三白问,栖微的医术堪比药王谷,这对他来说应当不是问题。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栖微直接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不能。”
如此干脆,倒也是坦荡。
“不过我可以肯定,此毒并不复杂,我没见过,代表它极有可能并不产自中原。”
那边是……中原之外?
燕三白如此想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匆匆跟栖微道了声多谢,找到章琰,附耳跟他说了几句。
章琰微微讶然,“饮食习惯?”
“对,查完之后,请速来告知。”
章琰听命去了,燕三白出了大理寺,沿着朱雀大道反着走一遍那天方子涵进宫的路线。如果章琰调查出来的与他所料相差无几的话,那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凶手是怎么把砒霜下到梅花糕里?
从他的作案手法来看,他应该不会轻易自己动手才对……
燕三白一边想着一边留意观察着四周,不时有人认出他来,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他一一回礼,顺便打听打听那天有没有人看见方家的马车。
走着走着,燕三白忽然听见有人叫他,那一声熟悉的状元郎,让燕三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就见路边的小凉亭里,一个穿着玄衫的俏郎君带着个小奶娃,笑着朝他招手。
燕三白小跑过去,“你们怎么出来了?”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晏和小粽子。
李晏比了个嘘的手势,眨眨眼,“我们可是逃家逃出来的,你可别大声宣扬。”
亏你还有脸说。
燕三白低头看向一脸懵懂,明显是被拐带出来的小粽子,问道:“你们怎么出来的?”
“从国师叔叔的狗洞里。”
燕三白:“…………”
李晏哭笑不得,“是玄武殿的偏门,为了方便我师叔进出才开的。”
说着,他蹲下身来,搂住小粽子的小蛮腰,“小粽子,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好不好?”
“嗯!”小粽子点头如捣蒜,难得来宫外,他的心其实都已经长出了小翅膀要飞起来了,估计现在李晏就是把他卖了,他也乐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