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哦,还没有。”荣少亨笑了笑,“人太笨,还没交到。”
赵雅芝莞尔一笑:“你这样聪明怎么会交不到朋友呢?一定是你眼界太高了吧。”
荣少亨耸耸肩:“有人说女人通常欣赏对方的才华,而男人通常看重中对方的外貌。问题是,能欣赏男人才华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女孩子还是比较喜欢那些嘴巴讨巧的男人。”
赵雅芝“扑哧”一笑道:“你说的很对,同女孩子沟通是很讲技巧的,通常每个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有虚荣心,直接赞美她生得靓呢,其实并不一定管用啦,反而要从她身上细节著手,例(手 机阅 读 1 6 . n)如说,你的身材好衬这件靓衫啦,这件靓衫又好衬她本人的气质啦,赞她有品位,有內涵,通常比赞她靓更加有效。”
荣少亨不可置否地掏出一根香烟,迎着夜风点燃,深吸一口才说道:“朋友是一生修來的福份,爱情是一世难解的緣份。有时候凭借一些单纯的赞美是强求不来的。”
赵雅芝怔了一下,她没想到荣少亨会说出这样富有哲理的话来,此刻望着这个脸庞刚毅的男人,还有他那优雅不凡的吸烟模样,当烟气随着夜风袅袅飘离,那笔直的身形給她一种震撼的迷离。
“也许你说的很对,爱情需要缘分。就好似一对鞋一样,穿上到底夹不夹脚,磨不磨脚,或者好不好穿,只有自己才会知道,人们只会看到那鞋好看或者不好看。”
路边霓虹闪烁,灯光四溢,映照在赵雅芝那俏丽的脸上,让她的面部肌肤更显得晶莹如玉,顾盼之间仿佛都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流彩霞光。荣少亨此时早有了几分酒意,见到眼前一幕,心里却还是不自禁地泛起了几丝涟漪,连看着她的目光也变得微有些炙热起来。
冲动之下,荣少亨竟是忍不住握住了赵雅芝那娇嫩柔滑的玉手。
赵雅芝娇躯微微起了一振颤栗,一股羞红之色瞬间溢满双颊,好在这时是夜晚,又有那霓霞般的灯光遮映,倒也很难让人发觉她已变了脸色。说句实话,荣少亨的这个动作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让她的那颗心儿如鹿撞般怦怦直跳起来,既想把手从荣少亨的掌中抽出,却被对方抓得紧紧地,心说对方许是喝多了才会这样做,心里面自己给自己解释了一番,赵雅芝也就不再挣扎,任由荣少亨拉着她朝前走去。
渐渐地,赵雅芝的手竟然开始迷恋从对方手掌上传来的那种怪异的温暖,而此刻两人已牵着手静静地走了很长很长的路……
忽然,几滴水珠蓦地凭空而降,斜斜地砸落在两人的脸庞上,那丝丝的凉意让荣少亨和赵雅芝顿时都醒过神来。微微抬眼一看,视力尽头处升腾起一层朦胧的迷雾,而且正快速地朝两人站立之处蔓延而来,在灯光的映射下竟衍生出一片如梦似幻的色彩。
赵雅芝这时才发觉自己的手竟还被对方抓在手里,不好意思之余,轻轻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拍摄《上海滩》的时候曾经有一位祖籍上海的影迷给我说了一个关于下雨的上海童谣,很有意思。说是‘落雨了,打烊了,小八蜡子开会了,大头娃娃跳舞了.’可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里面的小八蜡子是什么,大头娃娃可能是蘑菇吧。”趁机将自己的手从荣少亨的大手里面挣脱了出来。
荣少亨怔了一下笑道:“我虽然很聪明却也不知道那个什么小八蜡子的答案……你能再说一个么,听着挺好听的。”
看荣少亨说得认真,赵雅芝想了一想,就又用温柔清脆的声音轻念道:蚂蚁躲进蘑菇塔,燕子飞到屋檐下,天上飞来雨娃娃,我问他家住哪儿,雨娃娃,忙回答,跑进河里溅水花,钻进山泉弹琵琶,大地都是我的家……就只会这一首了,让你见笑哩。”
荣少亨眯起醉眼享受了一下道:“不见笑,很好听呢。我也来说一个,打雷了,下雨了,回家收衣服喽!哈哈哈!”
赵雅芝见他笑得癫狂,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笑,而此刻荣少亨脑子里展现的却是那个无比啰嗦的唐僧。
“哎,看起来他真的喝醉哩。”赵雅芝刚刚感叹完毕,一阵“噼噼啪啪”的水珠落地声便随着那片迷雾飘入了她的耳中,凝目望去,已能看清那倾盆而下的漫天雨帘。
“好漂亮啊!”赵雅芝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声,趁机挣脱荣少亨的手,伸手芊芊玉手去扑捉那飞落的雨滴,此时此景就好像她在《上海滩》里面扑捉雪花一样,只不过打伞站在一旁的“许文强”换成了叼着香烟身形桀骜的荣少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