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汝真无话可回,额头爆出青筋,勾结县衙文书篡改证据,也是不轻的罪名。
贩卖英嬷嬷和小蝶的人伢子也被带上来,指证了的确是梁家人所为。县令吴说揪着八字胡须,皱着眉,很奇怪的问,“梁汝真,你与本官说说,高家伤害了你的名誉,你为什么不直接到高家讨要,反而要把高家的下人卖掉?还是偷偷的?说实话,本官不理解呀。”
梁汝真知道证据确凿,抵赖不了了。可他不相信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县官能把他如何,咬着牙,“有其主必有其仆。主子是那种贱人,仆役又是什么好货色!”
“不是好货色,所以你要卖掉她们是吧。你是读书人,当知道‘诸略人、略卖人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你应该庆幸,此二女颜容姣好、吐字清晰,并没有被贩卖为奴,可以免你死刑。可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县令吴说说道这里的时候,语气是悠悠的,仿佛早就知道梁汝真会是什么下场了。
可梁汝真不能相信,“什么意思?你想判我的刑?你、你敢!”
惊堂木啪的一声,吴说一肚子不满,“本官是朝廷册封的云阳县令,掌管云阳一方水土。汝是本官辖下属民,为何管不到你!杀人、贩卖良民,两罪并罚,发音千两并流三千里为过吗?”
高守礼额头的阴郁全部散开了,“理当理当!”
梁汝真还是不敢相信,“我要写信给叔祖父……”
“写吧,写吧。本官给你纸笔,来呀,还不快笔墨伺候?”吴说很是痛快的命人准备。
众人很是奇怪,难道县太爷不害怕朝廷中枢梁丞相?就算梁丞相不能直接干预审案,可得罪了丞相,以后的仕途怕是完了!
“你是侄孙,正应该写信安慰前丞相他老人家。做了二十年的丞相,忽遭罢免,心境难以适应是肯定的。说不定你写的信正好能开慰他老人家也说不准。快写吧,本官到时准你加急送去。”
什么,梁丞相被罢免了?
梁汝真如遭雷击。其余衙门里的人也暗呼失策,怎么就帮助梁家了呢!梁家唯一的支柱倒了,已是日薄西山。而高家却出了一个案首,眼看如旭日东升,还用细细做对比么?
知道远在京师的叔祖父也救不了自己,梁汝真终于认识到了轻重,他连忙行礼,再不提高家养女不善对他造成的名誉伤害了,而是请求“再续前缘”。
娶了高静娟,高梁两家就没官司了,英嬷嬷和张小蝶等人也不会死咬着他告状。这是唯一的解决之策,多亏梁汝真应变能力很强,否则一般人思维定式了,根本想不到。
吴说“哦”了一声,看了一眼高守礼,“你意下如何?”
“这个……”高守礼本想反对,但想一想姐姐的处境,也不知怎么办了。
“这样吧,行于不行,听听高氏女自己的看法吧。”
其实从审案时高静娟就被接下山,事关她一生的命运,她不得不来。她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从容走上大堂,缓缓的跪下,
“民妇愿意,只要梁二公子答应八抬大轿再娶我过门,同时,将民妇的孩子视若己出。”
梁汝真紧紧盯着高静娟的肚子。嫉妒、愤怒以及羞耻各种情绪翻滚而来。“贱人……你是贱贱贱人……”
高守礼再也受不了,一拳打了个乌眼青。
“再敢侮辱我姐姐,要你好看!”
可梁汝真太受刺激了,对高守礼的一拳压根没有反应,只是盯着高静娟的肚子哈哈大笑,“奸夫yin妇,都是贱人,都是TM的贱人,哈哈!”
状若疯狂的样子,吓坏了很多人。
可英嬷嬷等人却觉得这是报应!
梁汝真疯了也躲不过天网恢恢,被判流放三千里,即刻行刑。
梁家梁丞相下台,恍若树倒猢狲散,再也不成气候了。
审案完后,高静娟被接到县衙后宅,跟吴菲菲在一块。不出半天,武敏郡王的人来了,倒是客客气气的迎进门。只是想见人?窗户都没有。无可奈何,现场写了歪歪扭扭的婚书。高静娟拿到婚书的那一刻,泪流满面,熬了这么久,总算云开日出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