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剑强一想也是,那些战机都飞了三四十年了,动机、机体寿命都被极大的损耗,不经过延寿、维修、升级,恐怕真没法继续用了。俄罗斯虽说混得不怎么样,但是航空工业那是真的强,交给俄罗斯做比较放心。
伊娃似乎看出他心动了,趁热打铁:“我们不仅可以给普拉卡延寿、维修,还能给它换两台功率更强劲的动机,轻松将它的时速提高到九百公里,将它的载弹量增加一倍哦!而且费用也不贵,一架顶多也就一百几十万美元,很划算的,你考虑一下啦!”
薛剑强捏着下巴,沉吟片刻,说:“也行,等买到飞机之后,我就将它们交给你拿去延寿升级,只要便宜,一切都好说:”
伊娃开心地说:“保证便宜!”
薛剑强说:“但愿吧……”
正说着,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掏出来一看,是老院长打过来的,赶紧接通,刚来得及叫了一声“老头”,那头就开炮了:
“臭小子,这段时间躲哪去了?为什么手机老是关机,打到爆都打不通!”
薛剑强干笑:“老头,你是知道的,我要挣钱嘛,工作时间不能老是开着手机。”
老院长怒冲冲的说:“你就糊弄我吧,要是让我查出你去哪里鬼混,故意不接我的电话,我把你三条腿一起打断!”
薛剑强呃了一声,说:“老头,你吃枪药啦?火气这么旺!”
老院长说:“少跟我嬉皮笑脸,我都快让你给气死了!”
薛剑强觉得自己很冤:“老头你这是什么话啊,我这段时间连电话都没给你打过,怎么就气着你了?”
老院长怒吼:“老子求爷爷告奶奶,托了一堆关系,准备给你介绍个对象,你却连电话都打不通,弄得我在老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你是不是成心想气死我!”
薛剑强愣了一下:“啥?你要给我介绍对象?”
老院长理直气壮:“怎么,不行吗?”
两道冰冷而锐利的目光射向薛剑强的手机,温度接近绝对零度,让薛剑强拿着手机的手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不用看他都知道这两道极具杀伤力的目光来自谁。他赶紧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然后小声说:“老头,你这是干嘛呀?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现在我就想趁着年轻多挣点钱,找对象这种事情,以后再说!”
老院长说:“以后?就你现在这样子,等到你想起要找对象,恐怕头都白了!这事没得商量,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薛剑强苦着脸说:“老头,我现在真的没有成家的打算!”
老院长拍着桌子叫:“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家?你今年贵庚了?再拖几年就三十了,是不是想学什么狗屁丁克族,一辈子都不结婚不生娃呀?你要是真有这种打算就趁早说,我打断你第三条腿,就不用再想这些了!”
薛剑强不由自主的夹紧双腿……
老院长缓了缓语气,声音低沉:“臭小子,二十几年前,你爸带着你还有你妈开长途运输车拉货的时候出了车祸,当时是凌晨时分,卡车撞上了路边一幢楼房的围墙,车头都碎了,你爸妈豁出性命才保住你的小命……当时你妈肋骨都断了四根,口鼻不停的呛出血沫,就拖着这样的伤势硬是背着你从车里钻出来,在地上爬了两百多米爬到孤儿院门口,将你交到我手里,哀求说她就你这么一个孩子,让我一定要把你抚养成人……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你们家就剩下你这一根苗了,现在你长大了,就应该及早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告诉你的父母你过得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如果你继续孤身一人在那种战乱频繁的鬼地方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你父母泉下有知,能安息吗?”
薛剑强顿时沉默了。他的身世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很普通的一个家庭,父母打工攒了一点钱,生下他之后觉得打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就拿出所有积畜,再用房子抵押贷款,买了一辆大卡车跑长途运输,夫妻俩一起轮流开,没日没夜的干,收入颇丰。然而,在他刚学会走路的那年,悲剧生了:那次他们跑几百公里运输一车钢材到孤儿院附近一个正在兴建的建筑工地,由于工地催得紧,连夜开车,到工地附近的时候都凌晨四点了。就在这时,他们遇到一帮钱多烧得慌,深更半夜跑出来飙车的飞车党抢道,在疲惫之下闪避呼啸而过的跑车,反应稍慢,卡车便失控冲出了公路,一头撞上路边厂房的围墙,围墙倒塌,车头严重变形,车门都飞了出去。他的母亲在死神降临的瞬间用身体当成盾牌护住正在熟睡中的他,而他父亲则豁出性命保护母子俩,当场死亡。母亲也受了重伤,硬撑着背着他爬下车,就这样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爬着,硬是爬了两百多米,爬到了孤儿院门口……老院长说她爬过的地方留下长长一条血路,这条血路长达两百多米。她或许只是想找个地方求救,鬼使神差的却爬到了孤儿院,而院长当时正好带一个烧的孩子去医院看病,碰到了这对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母子。他妈妈将他交到院长手里,很快就停止了呼吸……
院长说当时他哭得很厉害,好像要把心和肺都撕裂开来,整个孤儿院的人都给吵醒了,怎么哄都哄不住。似乎他也意识到最亲的人要永远离开他了,悲痛至极,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出来吧?
如果父母还在,肯定也盼着他早点结婚生子了吧!
半晌,他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好,老头,我听你的,明天就回国。”
院长这才满意:“下了飞机给我电话,我去机场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