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剑强也在人群中,见那猪腿汉子居然生生从赵保泉身上撕下一块肉来生吃了,不禁骇然:“这个赵保泉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让这汉子对他恨到这种程度?”
苏菲看着那有些癫狂的猪腿汉子,神情悲悯,说:“他的故事我听过,他本是莱阳一个小菜农,有一个温柔善良的妻子,一个漂亮的女儿,虽然很穷,但也算快乐。然而,去年有一天他生病了,下不了床,他妻子和女儿挑菜进城去卖,挣钱给他治病……谁知在卖菜的时候遇上了赵保泉,这个畜生一眼就看中了他的女儿,要抢回去送给日本人,以讨好日本人。她的妻子拼命保护女儿,被赵保泉的狗腿子一顿毒打,吐血昏迷,差点就没命了。好心人把她送到一名郎中那里,抢救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她便不顾郎中劝阻,跑出去找女儿,这才知道她的女儿被送到日本人那里之后不甘受辱,抢过一把剪刀将想对她用强的日本军官给捅成重伤,然后自杀了。恼怒的日本人连那女孩的尸体都不放过,扒光她的衣服挂在城门口示众!看到女儿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后,他的妻子当场就吐血不止,向人讨要了一块破布遮住女儿的尸体,然后一头撞死在城门!”
“他得知妻子和女儿的遭遇后也疯了,拖着病体拿着一把菜刀进城,冲进赵家军的要打赵保泉报仇。但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百姓哪里是军人的对手?他马上就被抓了起来,赵保泉生生砍掉了他一条腿,挖掉了他一只眼睛,然后将他扔到乱葬岗喂野狗。有人可怜他,把他从乱葬岗里背了回来,保住了他的性命。这件事在莱阳闹得很大,各界人士都愤怒了,向日军施压,日军这才允许中国人收敛那对母女的遗体,但赵保泉却一点事都没有,反而升官了!”
说到最后,苏菲眼圈都红了,拳头捏得啪啪响,要不是司令员和政委就在上面,估计她都要冲上去暴打赵保泉一顿了。
薛剑强心里也腾起一股怒火,咬牙说:“真是畜生啊!可不能让他死得太轻巧了!”
苏菲苦笑:“其实这种事情每天都在生,像赵保泉那样的人渣实在太多了!就算没有日本人,他们也会做同样的事情,无非就是换一个献媚的对象而已……我们中国人的命,在这些人渣眼里真的太不值钱了!”
薛剑强说:“那就让这些人渣通通都下地狱好了!”
这时,审判台上,那名独眼独腿汉子开始了他的控诉,内容跟苏菲说的基本一致,但却震憾得多,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血淋淋的,带着刻骨的仇恨和无尽的绝望。几千参与审判的老百姓全都安静了下来,现场鸦雀无声,只有那个沙哑的声音在讲述着一个可怕的悲剧。
终于,他说完了,整个人也失去了精神支撑,趴在地上放声大哭,那哭声仿佛要把心肝都撕裂开来。
老百姓打破了沉默,放声怒吼:“没必要再审下去了,枪毙!必须枪毙这个畜生!”
“枪毙?那他死他太轻松了,应该用尖桩招呼他!”
“对,用尖桩招呼他,让他挣扎哀号上三天三夜才死!”
几千人在极短时间内达成了一致,齐声怒吼:“刺刑!刺刑!”
林政委拿起把锤子一敲桌面,出咚一声大响,全场安静下来。他放声说:“现在我宣布,犯人赵保泉恶贯满盈,罪无可赦,所以判处刺刑,立即执行,不接受上诉!”
在场几千人顿时出震天响的欢呼,几乎震散了天空中的云彩。
赵保泉很显然也刺刑意味着什么,当林政委宣判完毕之后,他两腿一软,瘫倒在地,小便**,尿了一裤子。两名警卫员将他拎起来,架着往外走,他没命的挣扎着,放声尖叫:“不!不要!我不要坐尖桩!给我一个痛快吧,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这些天虽说战事结束了,但各地民兵针对汉奸的报复可没有结束,每天都有民愤极大的汉奸被逮住,然后挑断脚筋,强行按到削得极为尖锐的尖桩上,开始他们那富有艺术性的死亡之旅————真的是很有艺术性,一些天赋异禀的民兵居然能让受刑的汉奸在尖桩上坐足三天三夜,直到尖桩从喉咙里刺出来了才咽气。这样的死法,比什么凌迟都要恐怖,别说莱阳、招远、栖霞、文登四县的汉奸了,就连平度、掖县、即墨等地的日伪军听了都觉得菊花疼得要命!据说有一些日军士兵在被民兵俘虏之后并没有被移交到八路军手里,而是直接送去坐尖桩了,这种情况在牙山、马石山一带极为普遍,谁叫去年日军把这两个地区杀得最惨来着?现在报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