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吧。佛喜这丫头脸色红润,大夫都说,没有大碍。虽然她脑袋迷糊,不过身边有这么多人照顾着,你还怕她一睡不起啊?赶紧收拾东西走吧。别忘记清儿也是你的亲生骨肉!”
秦氏倦怠的从佛喜的病榻上站起来,冲安宁长公主行礼,
“老夫人。媳妇即刻收拾东西。”
“嗯,这就好。回去了,再不能任性。我儿身负皇命,勘测水位看似普通,其实关系两岸黎民,厉害大着呢。你去之后仔细照看他们父子两个的饮食起居,叮嘱他们别劳累了。”
“是。媳妇谨记。”
秦氏恭顺的说。
过了一会儿,安宁见连佛喜的东西都在打包行列,惊问,“你们收拾她的东西作甚。”
“回禀老夫人,夫人说,要带姑娘一起去呢。”
“什么?”
如果是以前,佛喜不在她眼皮底下,安宁不知有多开心。可已经定下了培养佛喜成为拱卫司秘密棋子了,连陛下都知晓了,这会儿让佛喜脱离拱卫司的眼界,岂不是坏了大事!
“不可,秦氏呢,叫她过来!谁准她带着佛喜走了?”
将秦氏叫过来骂了一通,秦氏默然不语、逆来顺受,绝不反抗。只有一条,不让她带女儿万万不行。逼急了,好,那她也不去流花镇了。横竖文府内从不缺年轻上进、忠心伺候人的丫鬟,派几个去吧。
安宁长公主大怒,颤抖着指着秦氏的鼻子,骂“你简直心如铁石!清儿不是你儿子么!你只顾着这个死丫头,忘了清儿才是你的依靠!”
秦氏忽然一抬头,只是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反驳。
她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她从来不依靠谁。如果真的有依靠,那是她最大依靠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秦国!秦国强,她这个媳妇再不入婆婆的眼,文府上上下下也不敢小看了她。这和生没生儿子,没有关系。
安宁长公主用“昏厥”一招,暂时绊住了秦氏带走佛喜的打算。
无论如何,不能让佛喜离开!
当天傍晚,拱卫司送来一丸封在蜜蜡里的药丸。不是吃的,而是擦的。
“有什么用处?”
“寻一可靠之人,趁洗浴是抹在佛喜的脖颈、四肢和脸上,等‘旧病复发’,秦氏要如何把人带走?”
旧病复发?
安宁刚开始疑惑不解,等命人按吩咐做了之后,发现假佛喜的脸上起了一块又一块的红斑。和她的亲孙女佛喜的症状一模一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她心头。
送药丸的彷佛知道她的忧虑,特意留下来解释,“长公主!你实在多虑了。拱卫司的职责首先是护卫皇室中人的安危!佛喜是您的孙女,流淌一部分皇族血脉,拱卫司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到她!况且,当时怎知会有一个假冒的出现?毕竟,想出李代桃僵的,是您的亲生子;巧妙设计‘雏凤展翅’的,也是您亲手挑选的皇后。”
如此解释之后,安宁才放下怀疑之心,静待佛喜病得人事不知后,再寻个借口送到寺庙或者道观中,远远的避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