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再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了特别的的意义。彷佛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称号,而是镌刻无比美好的四个字。
佛喜高高站在车辕上,手肘随意的搭在车棚上,居高临下,环目四望,清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她嘴角微翘,并不掩饰眼神露出的嘲讽。
“诸君之意我已明了。可以让开了么?”
“呃,好。等一下,文五小姐还没答应呢?”
“答应什么?”
“答应回府劝告秦夫人啊?”众书生从刚刚愣神的惊艳中恢复过来,觉得羞愧不已。
“呵呵!”佛喜有些不耐烦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让你们回家劝告你们的母亲,‘回娘家可以,但是一定要回来了啊’。我有要求你们这么做么?”
“小生的母亲,并无诰命在身……怎可相提并论呢。秦夫人一人身系天下安危,若是一去不返……”
“‘天下安危’?扯的旗帜够大的啊!诸君如此说,将守护齐国的三十万大军置于何地?将朝廷文武百官,置于何地?将吾皇陛下,又置于何地!”
佛喜一边说,一边重重的拍了一下车棚。柳眉一蹙,气质由刚刚高雅出尘,变成不怒自威。
众人一惊。但无人怀疑佛喜的气质转变之快,是不是演技太高的缘故?
谁都知道,文五小姐是秦氏的女儿,也流着秦国柱国将军家的血脉。若只是柔柔弱弱,才让人失望呢。
“吾等,并无那般意思!”众书生慌了。
秦氏对的重要性,整个齐国上下普遍都是这样认为。但经文五小姐这么一说,好像朝廷养着的三十万护国军队都是无用的废物了……文武百官都是废柴,而吾皇也成了无用的摆设……
越是往下思考,冷汗就越多。
“我等并没有那种质疑的心思啊!我等只是,忧国忧民……”
佛喜冷笑一声,“是呀,忧国忧民。忧到别人家的家事上了。诸君也是读圣贤人书的,圣贤教导你们做人的道理,就是强逼别人听你们的话?不听就围追堵截?哈哈,真是让人赞叹啊!放着家国大事不关心,天天盯着别人家后院女眷之事。我倒想问一问国子监的教谕先生,是怎么教导诸君了。”
文清、文兴及应如是等人随着书生的游行队伍靠近,也是听到了佛喜的话。年幼的女孩儿面对数百书生,不,是几百人成年男子的威逼,面不改色,有礼有节的嘲讽,将一众人说得面色羞惭,几无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