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敢放言我和夜郎教出的徒弟不成器?”商映蓉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番貌不惊人的南希,回头跟丈夫夜玉陇叹道,“果真是太久不出门,外面的阿猫阿狗都敢张狂乱吠了。”
夜玉陇眼皮都没抬一下,而是严肃的看着两个弟子景润之和徐琴操,“你看看人家,再看看这两个,也难怪被人骂不成器啊!”
商映蓉的眉尖一挑,“我的徒弟,自己想怎么骂都成。外人么,尤其是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家伙……”
女人的心肠,有时格外柔软,见不得一滴眼泪。有的时候,却无比狠毒,容不下一句闲言碎语。对于商映蓉而言,南希不过是土部众多弟子中的一个——换句话说,孤儿出身,齐国上下最多就是这样被父母抛弃的弃女了,哪里还寻不到啊?
也因此,被一个出身寒酸、没有背景的嘲讽,她实在无法容忍!轻飘飘的在南希肩膀上拍了拍,
“你好,很不错!”
最后一下,忽然加重,隐含内力,而且是用了一股阴柔的巧劲儿,好比在南希胸腹重重击了一掌。
这可是她的成名绝学“绵雪三绝掌”,一定会让愚蠢的丫头好好感受到“祸从口出”的道理。
打完了,商映蓉丝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略显得意的挑了一下眉,“夜郎,走吧,跟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计较?总不能为她一句话,要了她的性命吧!”
饶伤了人,还觉得自己大度!
小满见到南希嘴角溢出一丝血,吓得不轻。她牢牢克制住自己,才没有冲上去扶起摇摇欲坠的南希。
怎么办!
有了,去找先生!希望先生还没有带着海棠她们离开当阳山!
小满跑得飞快。冲到山中精舍时,海棠正一脸丧气的在门外徘徊,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子,一边骂,“死小满,臭小满,都是你啦!平时我和你闹归闹,关键时候不都是向着你吗?你明明知道这次选拔有多重要,还跟我使气……”
抬头一看,小满来了!
海棠先是一喜,随后板着脸,“你来干什么!”
“先生在里面吗?我有急事!”
小满剧烈的喘息着,顾不上海棠了,急匆匆外里面走。
海棠哪里能放过她?一扯小满的衣角,“你跟我站住!”一转身,站到小满的面前,挡住她,
“快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使气?哼,我就说,你有那么好心?是不是故意跟我换了顺序?”
“海棠,我们有话以后说,我现在真的有急事!”
“什么急事!”海棠红着眼睛,“我和玉书乐清都被取消资格了。就你没有……说,是不是你得了?你,你也好意思!”
小满实在受不了海棠的无理取闹,“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技不如人,难道还怪我?快让开,我有事情找先生。”
“不准!”
海棠再一次张开手臂,咬牙倔强的挡在前面,“你……你先道歉,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我为什么要道歉?”
小满努力平息自己的气息,紧紧看着海棠。如果是平时,姐姐妹妹嘻嘻哈哈就过去了,偏偏现在!南希的伤势不知如何,而她一家的性命前途差不多都系在南希身上!
她真的没有时间考虑海棠个人的感受了,于是冷冷道,“没错!我就是故意!为什么要和你分兵两路?因为早知道你是‘猪队友’,自以为聪明,其实根本帮助不了别人队友,只会拖累!”
“你,你说什么?”海棠想到的确是自己拖累了乐清和玉书,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就算是真话,好姐妹之间也不该戳伤口啊!
“这是我的心里话!快让开,永远都不懂看别人的眼色,只想着自己!”
小满终于得以饶过海棠的阻拦,去屋舍内找先生。一仰头,梁先生早就和乐清、李玉书站在屋檐下听见了。
梁先生的表情不辨晦明,而乐清和玉书脸上的惊讶、失望、难过,掩饰不住。
即使是从开裆裤玩到大的伙伴,小满也不敢露出一丝痕迹,恭恭敬敬的行礼,“先生,小满有要事。”
“进来吧。”梁愈明见小满没有当着人面说明什么事情,目色更加沉郁,转头进了屋。
小满经过玉书的时候,听见他低声道,“你还是小满吗?”
没时间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