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十分慎重,派了三个经验好手,以及几个传话的暗棋,日夜不停的监视文府周围。确保一有风吹草动,就可以立刻传信回去。小满嗅到了风雨将来的气息,日日焦灼,不知道什么时候组织就下命令了。她十分担心,如果命令是让她对付文素卿,可怎么办?
……
且只说文府内部。老太太做主,罢了秦氏的管家之权,请了东府的大太太过来当家,有人欢喜有人忧。忧虑的是那些靠着太平院当差的府中家生子们,已经习惯了秦氏的明令禁止,换了一个人,不知道会不会乱了套?欢喜的人则是众多姨娘,以及那些素来看秦氏不顺眼的。
早前,大太太杨氏管东府的时候,是每日卯时三刻,在花厅见府中各管事娘子。这些年她年纪大了,东府没有长辈要她日日起早问安,规矩就改成辰时用过早饭后。总得自家的事情理清了,才有功夫过问邻居家的吧?因此她来西府的时间,差不多要到巳时——快到午饭时间了。
一众管家娘子早被太阳照得眼睛发花,饿的饥肠辘辘,大太太姗姗来迟,听说众人还没吃饭,抚额,“倒是怪我了。两府的规矩不一样,我呢,又不及三弟妹勤快。这样,以后就定个规矩,日后凡是我来打理家务呢,时间就定在这个点上。如何?”
随便说了几句,众人便散了。
管事娘子中,也有负责敬安堂的,第一天就见大太太似不怎么上心的样子,如何不告诉文老太太?文老太太不禁疑惑,是不是和秦氏串通好了,故意拖拉?等府上事情一团乱,逼得她先向秦氏低头?于是,杨氏过来请安时,态度就露了出来。
文雅为亲娘不平,“母亲受叔祖母重托,昨儿看往年的旧例,一直看到亥时。雅儿很是担忧母亲的身体。叔祖母,您最疼雅儿了,能不能派两个贴身人过来帮帮我娘亲?不然,雅儿实在难放心呀!”
等从敬安堂出来,文雅扶着杨氏,低声抱怨,
“西府的规矩一团乱。娘,您何必接这个烫手山芋。没落得一声好,什么过错都是您的!”
“呵呵,傻丫头。你叔祖母是信任为娘,才将重担托付给娘呢。你记住了,拈轻怕重、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可对于亲朋故友,也如此这般,就叫人看轻了。人啊,不能什么亏都不吃。吃亏,有时也是福气呢。比如这回,娘受了点埋怨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你叔祖母关键时刻想的是我,而不是别人。”
杨氏借机教导女儿,文雅似懂非懂。回到东府,她也帮忙看西府的账本,越看越觉得丝毫不通。
其他的就罢了,先说三叔的十一个姨娘吧,除了病死的,和被送到庄子上的,现在府中还有五个。这五人的待遇天差地别。有的月例高,有的月例少,有的一年做十几套衣裳,有的两三年没有裁制新衣。
至于三位庶女的待遇,也是全然不同的。文梦卿的鞠芬斋内有两个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小丫鬟八个。文梦卿呢,伺候的人手不足一半!
“人老实就该被欺负吗?”
文雅嘟囔,劝打算维持原状的杨氏,“母亲,既然看到不公,就该说一声。不然,显得咱们心底有私似的。或是裁了那多的,或是给少的补上。不然一家子,凭什么一个在上,一个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