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冬冬,跌跌撞撞,随心转入隔壁,在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写字台边坐着一个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一身考究的明牌西服,浑身散发出来的贵族气息与屋子里飘浮的霉腐味儿显得格格不入。
修长的指节上夹着一支香烟,写字台上摆放着一个干净的烟灰缸,缸里只有少许灰烬,其余地方纤未不染,无言诉说着这只烟灰缸是老妈不久前拿进来的。
面前摆放着一本笔记本,而他正神情专注地浏览着,另一支手却搁置在书页的边缘!也许是看得十分认真,连她‘嗒嗒嗒’的脚步声来了也浑然不觉。
笔记本摊开的页面是一排一排娟秀密密整齐的颜体。那是她一笔一划写上去的,这个男人凭什么可以这样做?凭什么可以偷看她的日记?谁给他这样的权利?一时间随心感觉全身血液直往脑门子冲!
冲上前,一把夺走他手上的笔记本,‘啪’的一声合上,并凶巴巴地怒吼:“滚出去!”
男人这才抬头,凝扫向随心的眸光先是带着微微的愕然,然后,慢慢那眸光变得平静,再渐渐浮现了几分的炙热!
“筝儿!”
“闭嘴!”随心指着门外,厉声冷喝:“雷锦川,给我滚出去!”
面对白随心的怒气与咆哮,雷锦川双手揣在了裤兜里,眸子里那抹亮光黯了黯。
“筝儿,别这样,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滚。”
不想再与这男人说话,白随心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可见她有多么憎恨这个男人,恨他三年前绝情的离开。
“看了这本日记,如果我雷锦川还相信你的话,我就不配为你所爱,筝儿,我知道,这三年来你过得很苦,可是,我又何偿不是?”
雷锦川的声音带着带着几分的凄凉与动容。
“在巴黎的无数日子里,我是忍受着刻骨的思念,才没有跑回来与你相见,筝儿,我知道你无法原谅,甚至恨我三年前的离开,可是,我没办法,现在好了,筝儿,我们之间已经没障碍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这本日记是在他未出国之前写的,只是把它忘记到某个角落去了,也不知他从哪儿翻出来的?
随心冷笑:“雷锦川,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你说原谅就原谅,告诉你,我白随心再贱,也不会要一份不忠贞的感情,你最好给我滚。”以前的随心非常柔情如水,经历了一次伤害后,她整个人变得像一只刺猬,尖酸,刻薄,不给人留一丝情面,尤其是背判过她的男人!
“筝儿,你怎么变得这样……”
“变得这样不可理喻了是吧?”随心捏握着拳着头,指尖在掌心划了一层红色的痕迹,掌心的疼痛提醒着她,让她要压抑住自己喧天的怒气,犯不着,他已经不是你男朋友了,雷锦川与你之间已经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也许是因为太爱,所以,做不成夫妻很难做朋友,她压根儿不想见到他。
凝望着眼前这张仿若能颠倒众生的脸孔,五官精美,眉宇间带着英气,剑眉朗星,的确漂亮的连女人都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