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因为她太诱人了,他折磨了她好几回,折腾的仿若连骨头架子都散了,披散着头发,摇摆着脑袋不停地哼哼叽叽,那感觉白筝说不出来,即空虚又充实,即兴奋又难受。
他带领着她冲上云宵又跌入地狱,那美妙的滋味儿让她有说出来的欢乐与痛苦。
那是一种说不清的矛盾快感在她心口纠结,当身躯的温度慢慢冷却,那种极致的感官刺激与舒服之感很快在她心尖口慢慢地散开,最后一点点地消失,变成了一种酸涩的感情,后来,她才慢慢地领悟,那就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极致的爱。
从此后,她离不开他,都说,一个女人如果将身体给了一个男人后,她的身与心都会同时属于这个男人,尤其是初次,一个女人的初次是何其重要,但她给了他,藤瑟御,她的第一个男人。
“瑟御,在哪儿?”自从有了关系后,她对他的依恋飞速猛长,只要一下课,她就会掏出手机追问他的下落。
有时候,尽管很忙,哪怕是在与客户洽谈商务时,他也会从助得手中接过手机,耐心地回答着她,一遍又一遍:马上就忙完了,稍等一下。
虽然有时候,他的‘稍等一下’变成了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甚至是整个下午,但,为了能与他一起共进晚餐,她披着长发,穿着睡衣,拿着一本小说,趴在学校宿舍的窗口,耐心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她与他相恋的事情,早在学校里传开,每当这个时候,同室的另两个好友就会取笑她。
“瞧吧,瞧吧,白筝,你心都丢三少哪里了?”
“早丢了,瞧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在两个年轻姑娘的眼中,仿若真是不敢想象,曾经不可一世,扬言从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的白筝,居然栽在了藤三少的手里。
“放心,我只是寂寞而已。”慢悠悠地转过头,盈盈水眸冲着俩室友温婉一笑。
她只是觉得寂寞而已,然而,真的只是这样吗?
她这样说,只是想在室友面前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而已。
以前,室友们恋爱时,她总是说,这辈子,她才不会为一个男人疯疯颠颠,痴痴傻傻,可是,爱情来临并不会敲门,更不会给她打预防针,它来得好突然,就如天上飘降的雪花,雪花瓣纯洁轻盈,透亮,如她心中美好的爱情。
“是吗?”
俩室友冲着她暖昧笑开。
然后,拉着手相互跑出了宿室,把空间留给她因恋爱而几乎要断肠的人儿吧。
“白筝。”
付静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视野里。
灯光下,她的表情是木然的,描画的极精致的五官几乎没有一丝的表情,或者,付静漂亮的脸是有表情的,只是,白筝看不懂而已。
又或者说,白筝不想看懂,因为,她始终有一颗纯洁无暇的心灵。
“静,有事?”
尽管她那样对待自己,甚至为了以前的男友,把她出卖,可是,单纯的白筝觉得,自己需要像付静那样的好友,她不想与她闹翻。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白筝选择了包容。
望着她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付静的嘴角扯出一朵冷瑟的笑花。
“白筝,别傻了,他不会真的爱你。”
“你想说什么?”
白筝不是傻子,她敏锐的心思忽然就有些抖颤,警戒心肆起。
付静面容上滑过一丝古怪的笑容。
冰魄般的眸子盯望着她,启唇一字一句清晰道:“我想说,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在做梦,藤瑟御那种男人,也只有你会对他一往情深,你知道他有多少的女人?”
白筝没有开口,只是抿紧的唇瓣明显微微颤动一下。
付静盯望着她,继续道:“他从小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那女的是富家千金,藤三少很爱她,简直就是把她宠上了天,可是那女的并不爱他,他很痛苦,所以,才会找上你。”
“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筝不想理会好友,转身想走,却被付静一把手拽住,甚至用整个身体堵住了她的去路。
“千真万确的事儿,不信你问小蜜她们,不止如此,藤三少归国那天还玩个两个小明星,那两明星现在已经是大牌了,据说,就是遭遇了三少的潜规则,白筝,我是替你担心,仅此而已,藤三少那个男人太花了,他不会真心爱某一个女人,女人只是他发泄情绪的货品,他是没有心的,因为,他的心早给了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友,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白筝……”
那时候的白筝只有二十来岁,年轻,再加涉世不深。
付静说得有根有据,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感觉自己的心一团乱麻,无从整理。
她也知道藤瑟御那种男人不可能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可是,她还是一头栽下去了。
付静后来还说了什么,她没听进去,总之,她就只知道付静话中的大约内容,让她离开藤瑟御,她是一个好女孩,她玩不起。
从那天起,她就不再接藤三少的电话。
关机,睡觉,可是,她感觉自己的学习状态非不好,整天都在神游太空,因为心里堵,所以,她不想接藤瑟御的电话,但,从此,她再也没心学习了,她是老白家唯一一个考起的大学的,老妈一直都说让她好好学习,等毕业后能有一份好工作,她也知道老白家没关系,毕业后,一切都靠自己,可是,自从与藤瑟御有了实质性关系后,她一颗心全扑在他身上。
不行,她躺在被窝里,在心里悄肖告诉自己,她不能这样下去,她要忘记那个男人,一个男人怎么就可以主宰她的思维,控制她的思想。
她不能这样下去,她要振作起来。
她不接他的电话,她要过没有他的日子。
“白筝,外面有人找。”
“说我不在。”
她用被子捂着头说,室友只得将她的话传了出去。
下午,她起床叠了被子,梳洗好,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门,那天,天上飘着雪花,一片又一片的特别轻盈。
她准备去超市买点儿日用品,刚走到学校门口,有一辆黑色的悍马早大刺刺停靠在门卫值班室前方。
见她出来,黑色悍马车门打开了,一个身着职业装的男子下车,走至她面前,毕恭毕敬,面无表情地传达:“白小姐,三少让我来接你。”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什么三少。”
“白小姐,请留步。”
职业装男人追了上去。
“白小姐,请别难为小的,这两天,没见到你三少脾气可大了,公司许多员工都遭殃了,最惨的是我,你瞧,我衣服袖子都被他扯破了,刚才。”
在打了无数通电话没人接后,藤瑟御应该是冲着助理发了一通脾气。
白筝瞥了一眼男助理摊开的袖子,的确,袖口有好长一道口子,细细长长的,不容易看出来,被他这样撩开,便看得一清二楚了。
如果是平时,白筝早笑岔了气,可是这一次,她没有笑,因为,她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她真的不想再理那个男人了,真的真的想与他划清界线了。
因为她是一个家庭环境并不好的姑娘,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她与藤瑟御就是天与地的区别。
再说,他那么花心,风流,甚至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友,她真的没什么胜算,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藤瑟御不可能爱她入骨,更不可能为她放弃似锦的前程,灰姑娘进入豪门的故事身边早有上演,但是,风光荣耀的背后,有几个女人是幸福的。
“不好意思,我还事,先走一步。”
白筝打定了主意,便加快了脚步往前面跑去,她以为那个黑衣助理会追过来,可是没有,助理坐上车将车开走了。
她去超市里挑好自己所需要的必需品,看了看天色,感觉还有些早,便打的去了郊外的一片梅园赏景。
白茫茫的世界中,一枝枝花梅从白雪中露出来,白与红颜色鲜明,对比,刺人眼目。
一枝枝,一簇簇梅花在雪中绽放,那么妖冶眩目,空气里飘弥着淡淡的梅花香。
她拎着纸袋,一步步行走在铠铠的白雪世界中,走累了,白筝靠在一株梅树上休息,回首,一眼望去,雪地上全是一连串轻轻浅浅脚印,那是她留下的,在这片雪地上,她唯一留下的就是自己的脚印。
那些脚印她刻意踩得非常深,她许是在发泄心头的怨气,世上男人千千万,她为什么就独独遇到他了呢?
她拿着树枝毫不犹豫在雪地上划下这几个字——花心的男人,藤瑟御!
蓦地,感觉雪光中似乎有一团影子闪来,抬头,不以意间就撞上了一双阴冷幽深的黑眸,男人今天穿了一件黑大衣,他就站在她面前,高大优雅的身形即刻将她整个笼罩。
他的眼神火热而缠绵,他就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抿着薄唇,眸子从她手上的树枝滑落,当他看到雪地上那清晰的几个大字时,眸光闪了一下,眼角陡地漫上了一缕幽伤。
“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有。”
白筝后退着,她不想离他好样近,不想再吸取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男性麝香,那样的香味会让她迷醉,会让她迷失方向,让她找不到最初的自我。
她步步后退,而他却一步一步紧逼,黑色的长靴一下又一下踩在了雪地上。
“藤瑟御,你……不要过来。”
不知道为何,她竟有些怕他,因为他眼睛里的光芒看起来好可怕,几天不见,让她感觉有些陌生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为什么拒绝我?
为什么莫名其妙不见我?
这是为什么?
其实,藤瑟御心中有千万个为什么,他没想明白,沈姑娘为什么突然就不理他了?
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我……我们……不适合在一起,结束……吧。”
她麻着胆子轻喊着。
然而,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他眸子里迸射出来的光芒,那光太冷,太阴寒,让她背心都麻冷一片。
“这个你说了不算。”
赤红着双眸,怒吼出声,拽住她手臂,将她反转一圈,然后,将她按压了梅树干上。
她用腿踢他,用嘴咬他,可是,所有的挣扎对于一个发怒的男人来说似乎都无济于事。
扣住她双腕,将她双手举高于头顶,开始展开独属于他藤三少的霸道掠夺。
梅树上的白雪簌簌抖动,飘落于他肩上,沾染上他身体的温度,不一会儿便化成了些许的露珠,一颗颗从他肩上的衣服面料间划落。
低下头,长指挑起一缕发丝,凑向鼻冀间,闭上双眸,吸着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茉莉花香,还有白雪的味道。
那是一种独特浸人心脾的味儿。
“放了我……吧。”
他眼中流转的欲色,是她熟悉的,她明白他想做什么,所以,她用着傻哑的声音低低哀求。
她知道藤瑟御是一个霸道的男人,如果他要缠着你,你是没办法脱身的。
就好比是黑社会老大的女人,如果他喜欢着你,你是永不可能再去找其它的男人,除非是他自己不再喜欢,不再想要了。
藤瑟御此时给她的就是这种感觉。
“想我吗?”
他的鼻尖抵着她的,呼吸纠葛时,唇几乎凑到了离她约一公分的距离,他问。
“不想。”
她别开脸,答得干脆而果断。
男人薄唇轻扯,散漫出一个淡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