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女女的额头落下汗水,见金夕仍在琢磨着,咚咚作响拍着胸脯说道:“掌门放心,是我杀了天阴派的人,要来我一个人顶着!”
明显他的嗓音又沉闷起来,像极了男子。
金夕歪过头上下打量着程女女,最终将目光停在他的胯下。
程女女立即挺挺,示意自己是个一顶一的男儿,丝毫不带走样的,同时沉声咳嗽一下,示意嗓子比以前粗犷甚多。
金夕撇撇嘴,喃喃道一声:“关你爹娘事!”
果然,一群堂主火速赶来,拿足煞气,看来是不弄明白绝不会罢休。金夕仔细探过去,里面没有登司,紧捏的拳头放松下来。
“掌门有令,交出杀我弟子的凶手,即刻免你们死罪!”一位堂主喝道。
金夕不明白这种情况下天阴为什么还不威,而眼下宁剑派弟子不及天阴派人的修为,没有杀入天阴总堂的实力,一个人冲进去更无必胜的把握,遂瞧一眼程女女道:
“好啊,就是他杀了你们的人!”
程女女一愣,转瞬又挺直了身子,大步向前走去,一副壮志赴死的样子。
“等等!”金夕嘴角一翘,拉住程女女,“将程掌门交给你们,不知如何处置?”
“屁话!一命抵一命,自不是坏了规矩!”天阴堂主振振有词。
金夕踏前一步,几乎是鼻尖对着堂主的鼻尖,鄙夷说道:“那么,我们的二爷被你们打伤这笔账怎么算,除非你们哪位堂主上来,让程女女打上一顿,我自然会令他随你们回去……”
宁剑派弟子中又是传来偷笑声。
天阴几位堂主怒不可遏,看似有登司的强令,又不能动手,“笑话,哪有这样的道理!”一个堂主撇嘴嚷道,谁都知道,程女女若是跟着回去就是濒死的人,让他打一顿打去的就是性命。
“还有,登司无故囚禁我娘,这笔账又怎么勾销?除非,要登司前来,我自会答应你们的要求!”
金夕高声喝道,他已下定决心,一旦登司出现即刻动手,只有他死了,才有可能荡平天阴派,为死去的爹、姬慕菲和无数武人报仇,
“妈的!”天阴堂主怒骂道,“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猪狗不如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见我们的掌门?”
啪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众人惊呼中传出,那出言不逊的堂主响当当被金夕抽了个大嘴巴,顿时右脸泛起清晰的掌印!
“我最恨的就是骂人!”最爱骂人的金夕道出一句。
“杀了他们!”被打的堂主恼羞成怒。
金夕立即摆手令众人后退,独自一人立在场中,等候着天阴派的人上前迎战。
宁剑派弟子都是倍受天阴派欺辱的各门弟子组成,忽见本派正门威风凛凛立在那里,甚是当众扇了天阴堂主一耳光,各个挺直身体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一阵骚动声,天阴派弟子有着登司的严令,不敢轻易上前。
那名堂主一甩衣裳,浑然不顾掌门之令冲着金夕出莲结之气。
“掌门小心!”程女女在后面轻声呼道。
真气震荡而至,金夕现堂主出的罡气力道稍有不足,不是莲结品质低劣就是尚未充盈,立即仗气护住身子,毫不犹豫冲着他施出满层的火行之气,这是他第一个达到五层的行气。
瑟瑟!
气中有火阳,似是天阳宫崩陷一般散出无尽的阳刚裂气,眨眼间扑打在堂主的身上,一面行气震荡四散,眼见他的衣裳猛地贴近身体向后飘去,狂风扑面一般令人窒息,堂主的脸色由黑变紫,而后憋得血红,拼命地伸长脖子试图呼吸,但是没有成功……
火裂金肺,阻滞气脉!
一瞬间天阴派再死一人,消息立即传道天阴总堂。
登司暴跳如雷,瘦长的身子不断抖动,始终阴沉的刀削脸奇形怪状地触动着,半晌憋出一句话:
“走,随我灭了他们!”
春夏之交的凉山,阵阵吹动乍暖还寒的微风,被苦苦压制数月的大地终于冲破寒冬的禁锢,迫不及待着钻出一片片青绿,哪怕是身子单薄,也死死地挺着,等待炎阳夏日来临……
天阴派总堂重门大开,登司率领众堂主一干人离开了他们的巢穴。
长久以来的暴戾和霸道震碎了商族垂爱的禁锢,越是高高在上越是忍不得脚下的风吹草动,就在生辰这一日,登司决意违背凉山府的命令杀死金夕,荡平宁剑派。
和风在他们身边悄悄散离,几只翠绿色的飞鸟忽然现一行人大步流星赶来,瞬间蹿入高空,猛地一转身逃去无踪。
“你就是金夕?”
登司消瘦的脸上闪过一丝鄙夷,像是不相信如此年轻之辈能够瞬间杀死天阴的堂主,不禁上下打量一番。
十余名堂主簇拥上前,将金夕围困在中间。
远处传来悉悉索索声音,天阴派弟子和宁剑派弟子纷纷奔跑而来,一场厮杀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