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儿立即向金夕靠近一步,再次打量一番金夕,“你不怕我向太祝大人告密吗?”
“你若杀我,我必杀你,”金夕冷凛道,“滚!不要等我后悔!”
薄儿似是没想到金夕如此霸道,万分诧异地迈出小居,消失在黎明之中;金夕也是疾速飞离,身后噼啪作响,小屋很快塌陷,随着传来喊叫之音,定是邻人觉起火在呼救。
两人分道扬镳!
只是他毫不知情,恍惚感觉到的四方尊颤鸣,却是真真正正存在过。
“好个雅淡的女子!”金夕暗暗吃惊。
一连数日,他都在谨慎地戒备之中,时刻注视着太祝的动静,可是一切依然那么安静,丝毫没有被出卖的迹象。
程杰不再敢去私会宫女,只好日日围在金夕旁边,纵然无事也绝不谈及回返真界的话题,似已决定金夕什么时间走,他便紧紧随着。
金夕知道如此轻易地上交假八象图,定然引起老奸巨猾的胡非公怀疑,见薄儿那边没有异动,便唤来程杰赶往下一步计划。
“程杰,需要你做一件事件。”金夕左思右想,再弄一出骗局。
“多少件都行!”程杰兴致高昂,丰邑假借魏兵尸体冒充三百平民,更是令他对金夕五体投地,见金夕异常凝重的样子,立即庄重起来,挺拔身子立好,静静等候金夕的吩咐。
金夕取出一张八象图递给程杰。
“八象图?”程杰诧异起来,他在无极谷曾经瞧见这宝图,也知道太祝大人四处寻找,“要做什么?”
“我已经探出宝图秘密,不过要交给一个人,今夜你乔装一番,在东街路口等候此人,一旦道出以五百镒买八象图,你便将宝图交给他,不要拖延时间,免得被人现;记住,一定要谨慎从事,万不可失却八象图!”
“你放心,除非脑袋丢了,否则宝图绝不会失手……”
金夕摆摆手示意程杰马上就去做,不过神情却是异常紧张,手心冒出汗来,他已经探查到太祝派出去的武士今日晚些时间归来,如果不惊动太祝与太史令,极有可能被人怀疑八象图的真伪。
成败在此一举!
夏夜的咸阳长街热闹非凡,灯火辉煌,来往的人群丝毫没有散去的意向,呈现出战时难以一见的祥和。长长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股股肉香之气四处飘荡,各色的把式飞舞摇晃,不断吸引着路人和调笑的娃娃。
路过吃铺,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吞下一丝口水,哪怕是不饿。
金夕终于现归入咸阳的一队人马!
一群满脸肃穆的壮士围坐下来,招呼店家上些好酒好菜,似是奔波劳累至极,他们便是太祝派出去巡查八象图下落的奉常寺武士,久寻未果,刚刚赶回咸阳。
很快,尾随而来的金夕装作唉声叹气坐在邻座,气呼呼地瞪视桌面,一副余怒未消的神情。
“这位客官,要点什么?”店家哈腰奔过来。
金夕一声不吭,依旧呼呼粗气,逐渐引起邻桌武士的注意。
“这是怎么啦?”店家有些不满,占着位子不点吃的,声音透出半分驱赶之意。
男子抬手抓住店家,诉苦般道:“你说就一张破图,非要黄金五百镒,给四百都不卖……”
店家一愣神,跟着惊叫一声:“五百镒,那可是小店几年收成,什么图那么昂贵?”
“我日日逛东街,今晚现叉口出立着一个生人,盘问之下那男子说是卖什么八象图,我瞧着是千年的图样,就想典藏,就在东街入口处,好生令人气愤……”
刚说到这里,哗啦一声,邻桌扔出一串铜币,数人起身离去。
金夕随即悄悄起身,随着奉常寺武士消失在人群中。
奉常寺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不刻便散在人海之中,免得引旁人注意,虽然各有相隔,却逐一瞄视着左右的同僚,有条不紊而又步履飞快地奔向东街路口。
拐过两三条街巷,路人稀少起来。
昏暗的灯光下,有着零星的小摊位,都是些古物器皿,这里的人不去吆喝,因为购买这种物件的人都会自动赶来东街。
岔口处,一个中年人着扮的男子紧张地立在那里,警惕盯着偶尔经过的人。
那就是程杰!
此处光线微弱,他立在暗处,尽量防止他人看到那对大耳朵。
忽然,一片人飞驰而至,不由分说冲向四面将程杰包围起来,一名校尉阴凄凄道:“尊驾可是在卖一张图?”
程杰现来者不善,试图上下打量一番,可是黑暗之下什么也看不清,暗暗凝气护住身体随时追被招,也是阴森森问道:
“你出多少?”
金夕曾经告诉他对方一旦说出五百镒的价钱,就可以交付八象图。
“五百镒!”
校尉环顾一下附近三三两两的摊位,低声答道。